【影評】《強尼・凱克》 技術傑出、新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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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經常接到要找「強尼」的電話的瑞瑪席丹,陷在與男友不安定的關係中。她的表演充滿魅力,憑本片獲得本屆金馬最佳新人獎。(鏡象提供)
片中經常接到要找「強尼」的電話的瑞瑪席丹,陷在與男友不安定的關係中。她的表演充滿魅力,憑本片獲得本屆金馬最佳新人獎。(鏡象提供)
用「侯孝賢的視角看楊德昌的世界」來形容《強尼‧凱克》,對新導演黃熙究竟是褒揚還是壓力?或僅是老影迷的懷舊作祟?
 
或許是因為清晰不過的台北意象和藕斷絲連的人物關係,讓我想起了楊德昌,但片中角色的展露方式,無論是橋上奔馳或列車交會的鏡頭,很難忽略除了「掛名」監製的侯孝賢外,技術確實皆由侯導班底打造,攝影、音樂、剪輯反倒留下昭然若揭的標記。
當台灣大多新片都往類型與諷世的路徑敲鑼打鼓時,《強尼‧凱克》的雲淡風輕,反而顯得特立獨行。片中幾組人物沒有起頭,缺乏介紹,全在近乎家常的動作展開關係。然後你慢慢發現黃韻玲和黃遠這對母子有個缺席的長子(哥哥);瑞瑪席丹與男友用盡中、英、粵語,卻無力經營已經乾涸的愛情;而柯宇綸這個車子老是拋錨的裝修工人,隻身漂流在台北,卻跟上述每個角色都有關係。
所有人的「故事」,幾乎都要到影片最後四分之三,才會被揭露,方式還過於直接,有的則仍嫌隱諱,亦即導演網撒得夠廣但收得有些吃力,對一般觀眾而言也是考驗。但有些場面卻好得讓你過目難忘,姚宏易的攝影居功厥偉。瑞瑪席丹的表演則渾然天成,有她演出的部分特別飽滿、充滿魅力。
不如仿效「凱克」鸚鵡用遠一點的角度來觀看本片,會發覺台北的樣貌還挺多樣的:宮廟、河堤、老屋、捷運、高架,而不再只是千篇一律的101。當影片最後,柯宇綸的老爺車再次拋錨,看似舊事重演,但身邊的人、連帶心境也不一樣時,有股小小的希望好像在熙嚷的城市、尷尬的時刻裡湧現,很妙的結筆,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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