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凱不只長相威猛,做事也很猛,《我們不能是朋友》開拍前,他直接把朋友的話轉述給男女主角聽,問他倆要不要和他一起拚?「人要創造自己最大的被利用價值嘛。」馮凱每拍一部戲,自己一定吸收很多訊息,做很多的功課,才能和演員不斷就戲做深入探討,這次他挑戰重新打造劉以豪和郭雪芙。
例如,電視尺度情色不到哪裡去,但類《格雷的50道陰影》的氛圍可要做足,劉以豪在鏡頭前要強抱郭雪芙,還在床上把郭雪芙銬住,台詞說得霸氣:「我要妳、我要睡妳!」但劉以豪拍到崩潰,問:「這樣的話可以說嗎?」
馮凱承認調教劉以豪是困難重重,因為他幕前幕後都是暖男乖寶。偶爾馮凱會看到劉爸爸開車載劉以豪來拍戲現場,他聊天時,也不時有「我媽說」的字眼出現;身為紅星,劉以豪沒開名貴好車,理由是「我媽說應該先買房子後買車」。
像馮凱這種看起來有點飄撇味的人,年輕時沒錢買房也要先開好車的,他很想問劉以豪一句:「你還好吧?」劉以豪的陽光正向,粉絲很喜歡,但暖男若演不出戲裡內心掙扎又暗黑的霸道男味道,問題就大了。
馮凱要劉以豪想像自己是個流氓!「台灣演員受過專業訓練的不多,所以多半走心,從生活經驗去挖掘表演模式,但劉以豪的生活沒有暗黑面!他必須違背本性演出,挑戰很大。」
馮凱坦言,女主角郭雪芙又是另一個難題,「她從偶像歌手轉來當演員,沒有受到好的訓練,而且雜務很多。我覺得她對表演的喜歡,搞不好是從這部戲才開始的。」郭雪芙被馮凱要求寫人物小傳,她做人物報告時,馮凱才發現她其實是害羞的人,有自己封閉的小宇宙,如果敲開她的防護罩,就會用心來交陪。
「她一旦進入角色就很厲害,還會為了堅持角色的表演和我衝撞。」馮凱覺得以前大家對郭雪芙有點誤解,多聊天相處後,就會發現她其實很真,戲拍完也會約導演夫婦吃飯,閒話家常。
厚積多年實力的導演願意傾囊相授,自是年輕演員福氣,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對劇本夠深入、有自己獨到見解,自然也鎮不住這些紅牌。馮凱去年底的戲《幸福一家人》在對岸熱播,6日起在八大播出,碰上紅遍兩岸的老戲骨李立群,導演要如何指導呢?
「大腕當然就用溝通的,老戲骨信手拈來也都是好戲,但我看的是全部演員的演出,當一位的表演大過其他演員,就可能不平衡,導演就必須拿捏。」例如有一場戲是辛苦了一輩子突然得知罹患癌症,馮凱只說一句:「李老師,我們笑好不好?」李立群馬上聽懂,他的人生歷練太夠,這場戲的笑,也令大家感動淚溼。
愈有實力的大牌往往愈好溝通,李立群在戲開拍前去馮凱家樓下便利商店,兩人聊了30分鐘,就搞定演出方向。事實上李立群一直沒什麼架子,《幸福一家人》在大陸各地宣傳時,他問好第2天工作的時間地點,然後就會準時出現,宣傳人員一直想要去接送,他都推辭,直說這麼多年他熟門熟路的,無需人陪,無需擔心。
現在很多年輕藝人動軏助理祕書就一堆人的,果然愈是資深大牌反而愈簡樸、愈替別人著想,不用擺譜,正是俗話說的滿瓶不響,半瓶水叮噹。
資歷愈深,愈懂圓融之道,馮凱說以前拍戲,都當成最後一部戲,要拚得沒有明天似的,但現在的累積豐厚,反而每次都像第一部戲,反璞歸真,保持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