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自戀男神》 當水仙凋謝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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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色衰男同志作家,與年輕稚嫩性工作者發展了一段酷似父子又如情侶般的謎樣關係。(桃園電影節提供)
年老色衰男同志作家,與年輕稚嫩性工作者發展了一段酷似父子又如情侶般的謎樣關係。(桃園電影節提供)
《自戀男神》引用了希臘神話顧影自憐的美少年納西瑟斯,詰問出另一個問題:如果他老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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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男神》(桃園電影節提供)
本片男主角是個成名的繪本作家,也是名年老色衰的男同志。他在年輕男妓身上追尋的除了高潮快感,更是自己曾經擁有的青春美貌。此外,他還有繩縛及鞭打的受虐癖。一次突發的昏厥,讓他和守在一旁的性工作者里歐,建立了超越交易的關係。
編導東海林毅把角色當作容器,盡可能地塞滿象徵、隱喻,以及各種典故、歷史與現象。例如老作家受制於父權,而在追求「性趣」與「興趣」的道路上遭受打壓,但又缺乏掙脫桎梏的勇氣,狠心離開當年愛人。新世代的里歐則在父親自殺、母親失和的關係中做自己,可以同時賣身但有固定男友,想從這段關係彌補父親缺席,也摸索家人的意義。而從兩者的處境,再碰觸日本現行的領養制度與同性伴侶制度。
他的用意是嚴肅的,儘管偶有莞爾時刻(例如讓住在鄉下海邊的老同志提醒約砲軟體的實用)。他的態度是開放的,無論性向與性癖,老醜與美少,陽剛或溫柔,甚至角色扮演,皆予尊重。尤其對日本老年同志的生態樣貌,有近乎田調的廣泛關注。片中不乏美少年激情交纏,但老演員的大方裸裎,更令人悸動。
但也因為指意性和功能性過強,場面調度略嫌僵硬。老作家兩度尋死,如何被美少年阻止;或是當街付錢,引人側目的安排;都教我不免啞然失笑。他的野心更大,卻不如去年的《愛是自私》(松永大司導演,鈴木亮平、宮澤冰魚主演)讓我感動。但日本電影在此議題的擴充,是值得關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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