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去年黃尚禾跟李千娜公開戀情的《少年吔》記者會上,我也在現場,當時的他顯然無法招架任何記者的追根究柢,加上其他藝人有意無意的起鬨,讓人目睹尷尬癌如何活生生摧毀一個人。相較於現在可以侃侃而談新手爸爸的人生,讓人不得不讚嘆親情的力量,實在是太偉大了,就連黃尚禾談話時都精神奕奕、不需要提神飲料助陣。
【鏡大咖】從黑道角頭到爸氣人生 黃尚禾

40歲的黃尚禾完成了終身大事,也升格當了爸爸,劈頭就想問他,「有睡飽嗎?」
他也十分坦承地回答:「我真的沒有睡覺,哈哈,我真的很想睡覺啦!」
聽說沒睡飽的人,最容易被套話、講出一些有的沒的,這真的是天助我也啊!
老爸揪愛睏 黃尚禾
1983年10月1日生,台灣大學戲劇學系畢業,以《天黑請閉眼》入圍第52屆金鐘獎戲劇節目男配角獎,新作舞台劇《穿越門中門》預計7月起展開全台巡迴演出。
看到他在笑 忘記自己很累
「讓我提神的,就是看他笑!就是小朋友很累,有時候真的就不想睡,我也只能陪著他。當他睡著的時候,就覺得真是個天使,也忘記自己很累,這件事情很神奇耶!」黃尚禾說以前沒有小孩的時候,會很納悶為什麼父母親都一直在曬小朋友的照片,或覺得帶小孩好累、好辛苦,「但現在真的會覺得,超值得!」

大家都很怕小孩子哭,尤其是出生不久、還不會講話的小孩哭,真的是魔音傳腦。可是當了爸爸的黃尚禾反而覺得很好玩,「因為他現在唯一能溝通的方式就是哭,所以當他一哭、加上我是比較有邏輯的人,就把所有可能讓他哭的原因列出來,一個一個把變因拉掉,找出到底是怎麼了。」這過程很像是工程師在除錯,可能是奶瓶的吸嘴形狀太大了、或者喝奶嗆到、想打嗝又打不出來,總之,黃尚禾把每個變數都一一檢測刪除後,自己就開心了,即使開心的理由往往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上大號了!成功!」

「我覺得現在,真的是到了一個未知領域,自己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黃尚禾說自己突然變得很感性,即便隨便看YouTube上的影片,只要講到親情的,就會開始哭,「當爸爸以後,變得很容易感動。」
被角頭定型 不全然是壞事
眼前這位自認很容易被親情打動的演員,其實始終很少有機會演到親情相關的題材,反而是《角頭2:王者再起》成功以後,被定型為「黑道專業戶」,黃尚禾並不覺得是壞事,「反而演黑社會的角色越多,越覺得他們其實跟一般人一樣。他們也有很好的跟很壞的人、很樂觀跟很悲觀的人,後來反而越來越不著重在『他們是不是黑社會』。」另外一方面,現在的黑社會也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總是要很浪蕩、吊兒郎當,「可能已經完全進化到另外一個,不是現有戲劇可以模擬的境界。」

即便如此,黃尚禾從來不認為被定型是壞事,例如2015年的電影《醉.生夢死》是同志題材,之後就接到類似的同志角色;2016年電視劇《天黑請閉眼》演了殺人凶手,接著就有很多內在扭曲變態的角色找上門,「這是我有作品獲得肯定或深入人心,會期待趕快有下一個角色,扭轉大家對我的印象。如果可以好好做出來、有機會翻轉的話,會是很過癮的事。」

才說要翻轉大家對他的刻板印象,黃尚禾果斷地加入了舞台劇《穿越門中門》的陣容,「舞台劇就是,我在台上,感受得到底下的觀眾開心或不開心、喜歡或不喜歡。」這些經驗源自於他曾在紐約外百老匯的演出資歷,堪稱表演性質很強,「意思是,因為觀眾都是外國人,想要證明我的能力給他們看。因為是在國外演出,要證明自己的語文能力,不會輸給英文是母語的演員。」

當然語言總是有隔閡、怎麼賣力,總無法跟在當地長大的人平起平坐,但黃尚禾覺得放之四海、人類的情感都是一樣的,即使有了語言的障礙也能照樣穿透,「當我看到台下觀眾,也是一樣哭了或笑了,讓我覺得就算是有隔閡,但我的內在感受到了,觀眾也會感受到,那是我自己覺得最珍貴的表演經驗。」
在外百老匯 真槍實彈拚搏
但是外百老匯也是一個高手雲集、真槍實彈的武林,吸引世界各地的人才來此華山論劍,程度是高下立判,毫不留情。「國外比較殘忍的是,如果演不好,觀眾就站起來走掉。隔天劇評會直接把你名字寫出來。所以以前在紐約登台的時候,最爽的就是隔天看劇評,一直在稱讚我、罵別的演員。」那種被稱讚的爽度,深深影響了黃尚禾,成為他低潮中的熱血動力,「以前只要我覺得『到底在幹嘛?』『怎麼找不到工作?』就會翻出那些稱讚我的劇評出來看,『加油!可以的!只要努力,就會被看到!』」

重返劇場界,許多事情已物換星移,黃尚禾也會緊張,那些表演理論還適合自己嗎?例如拍戲時有麥克風收音,但舞台劇就需要演員把聲音投射出去,讓台下觀眾感受到情感內容,「劇場是有距離的,要讓每個觀眾都能享受到、被尊重。以前我念大學時,看戲也是買最便宜、座位最遠的門票,一些比較資深的演員,就彷彿在我面前表演一樣。」為此排練時,他總是提早到現場做發聲練習,深怕演出功力會生鏽。
如同劇名《穿越門中門》所暗示的,這是關於穿越時空、順便改變未來的故事;假使真的能打開一扇門,就能改變既定時空的話,黃尚禾比較想多感受一些人生片刻。「比如說我的阿公阿嬤,已經來不及陪伴的長輩,我會想回去一起吃頓飯,這種很簡單的事。」

但真的能穿越時空的話,他也想跟十年前的自己說說話,「當時的我正在擔心沒工作,如果我可以回去、跟自己講,『不管你現在發生什麼事都好,但你要記得享受跟感受。』其實我看了很多、享受很多,但覺得少了很多陪家人的時間。特別是現在有了小朋友以後,那種感覺會被放大。」依然沒睡飽的黃尚禾忍不住說好想跟嬰兒一樣,「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睡覺、吃飯跟上廁所,這樣好爽啊!」
場邊側記
「他的世界很小,有時候就會一直盯著天花板。我想,『在想什麼?有這麼好玩嗎?』」黃尚禾也會一起盯著天花板,嘗試把演員經與爸爸經合而為一,「可能演員有一部分工作就是在感同身受,所以當小朋友開始好奇的時候,跟他一起探索可以讓我重新開機,讓我拾起『原來可以這樣子啊』的部分。」
化妝、髮型:Vivian(Huan2. Studio) 造型:又慈 服裝提供:BOSS、SHATZY CHEN 場地提供:嘎啦嘎啦市集
本新聞文字、照片、影片專供鏡週刊會員閱覽,未經鏡週刊授權,任何媒體、社群網站、論壇等均不得引用、改寫、轉貼,以免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