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25 17:36 臺北時間

【生意經背後之二】曾遭客人下藥失身 她自備飲水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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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
【生意經背後之二】曾遭客人下藥失身 她自備飲水30年
她上台唱完三首歌,帶了幾個紅包回來,立刻拿起水壺灌水。她牛飲一陣後無意間透露:「我每天都要灌很多水,但離開視線的水絕對不喝。」她可能剛抽離表演狀態,精神還有些亢奮而忘了防備,「為什麼?因為以前曾有客人在飲料裡放東西,我還喝了…」
紅包場歌手今子嫣通知我,「下次見面,我應該可以談談那件事,也許是說出來的時候了。」她為了這個答案,花了3個星期思考;我也沒敢催她,畢竟我們都知道,這一談,就得讓她剝開刻意隱藏30年的瘡疤。
頭一回到紅包場採訪時,我就留意到,不管客人怎麼邀飲,不管是飲料、酒、水,今子嫣一律不喝,只喝自備的環保水壺。而且離開座位要登台前,還特別叮嚀:「幫我顧一下水壺。」
她上台唱完三首歌,帶了幾個紅包回來,立刻拿起水壺灌水。她牛飲一陣後無意間透露:「我每天都要灌很多水,但離開視線的水絕對不喝。」她可能剛抽離表演狀態,精神還有些亢奮而忘了防備,「為什麼?因為以前曾有客人在飲料裡放東西,我還喝了…」
話才說一半,今子嫣似乎意識到說得太多,猛地打住。一被我問,怎麼會喝了被放東西的飲料?她感覺快要生氣:「客人就一直催啊,能怎樣,就被『傷害』了啊。」她眼眶快速泛紅又恢復,我噤聲沒再往下問。
看盡西門町紅包場的興衰起落,今子嫣心裡藏著許許多多的故事。
當天結束採訪,攝影機器都收妥,我陪她在紅包場歌廳樓下的人行道散步,詢問她的意見:「剛剛說的被下藥那段,可以寫進報導嗎?」她一愣,「讓我想想看,30年來我幾乎沒跟人提起這件事,我很怕媽媽看了又難過。」
我答應她,等她做決定。
三個星期後,她來電,「上次那件事,我想過,也許可給時下年輕女孩當作借鏡。」
幾天後,我們約在她家,穿著家居服、少了舞台妝的她,看來更年輕。她原本興高采烈地展示一件又一件的禮服,但一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馬上沉默,半天才說出一句:「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發生了…」
當時今子嫣還是紅包場的菜鳥,年約20歲。有天一位「可能」是新加坡來的客人邀她去吃飯,飯局中一直催促她喝飲料,「客人一直催,我當時年紀小,不敢得罪客人,沒想到一喝就出事。」
今子嫣其實記得當時的畫面,「他在傷害我的時候,我其實有意識但全身無力,想叫叫不出來,想抵抗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一夜過去,今子嫣從昏沉醒來,對方已不知去向,留下她獨自在旅館內痛哭。
當天下午她照常登台唱歌,「我根本不敢講,我覺得羞恥極了,當初爸媽不願我為了家計而到紅包場唱歌,就是怕我出事,我都說會保護好自己,這下出事了,我根本不敢表現出異常,就怕被他們知道,會把我打死。」
今子嫣為了撐起家計而當歌手,紅包場讓她經濟不餘匱乏,也帶給她極大傷害。
更可怕的是,今子嫣的月事和那位客人一樣消失了。那2、3個月裡,她日日食不下嚥,生怕自己懷孕。最後硬著頭皮去看婦產科,得到的答案竟是最不想聽到的結果,「當醫生告訴我『妳懷孕了』,我還裝作開心,好怕醫生發現我是被人下藥。」
連續好幾天,她只要登台就拚命跳拼命動,「我天真地想,可不可以就這樣把孩子跳掉…」後來,她沒有選擇,只能動手術讓孩子提早回到天上,「醫生還告訴我那是一個男孩,我知道孩子無辜,但是實在沒有辦法。」
多年後,今子嫣才把這個遭遇告訴媽媽,媽媽一聽哭得比她還傷心,直說:「怎麼自己承擔這麼多?怎麼這麼傻?」
今子嫣拭去眼淚:「過去我一直很自卑,心裡有很深的陰影,但這幾天我想想,做錯事的人不是我,我被綁30年,夠了。」
至今她還是習慣喝自己備用的飲水,「就算在公共場所,我也很小心,不會隨便吃喝別人給的東西。」她說著說著,又拿過水壺,喝了好幾口水。
她還希望以自己的痛苦經歷給其他女生警惕,「也許這個年代的女孩比我們這一代開放,但沒親身經歷過的人不會懂得其中的痛,女孩們還是要懂得保護自己。」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1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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