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最毛骨悚然的不是鬼 小薰/黃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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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談到生活中的恐懼,都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措手不及的,最讓她感到畏懼。
小薰談到生活中的恐懼,都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措手不及的,最讓她感到畏懼。
鬼片的賣點,就是放大觀眾未知的恐懼,穿插到他們的日常生活當中,形成如影隨形的壓力。但是演起《鬼天廈》呢,也會感覺緊張或恐怖嗎?小薰演過鬼,也演過被鬼糾纏的對象,但這一切都不如某種不起眼的小事,會讓她神經緊張。

絕不演白娘娘 小薰/黃瀞怡

1989年2月27日生,參加電視節目《我愛黑澀會》組成「黑澀會美眉」出道,以《只要我長大》榮獲第18屆台北電影獎最佳新演員,《大債時代》榮獲第56屆金鐘獎迷你劇集/電視電影女配角。新作《鬼天廈》。

「說真的,現在我很怕地震!」小薰的答案有點意外,但也沒有太意外,畢竟誰不怕地震?!但她接著回答:「我怕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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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演戲是為了認識各式各樣的人物,理解更多的不同,但扮鬼是為了滿足好奇,想知道鬼是怎麼回事。

無聲息的蛇 超恐怖

可是我記得在原住民當中的某一族,百步蛇不是圖騰嗎?「那是排灣族,我是泰雅族!」小薰糾正我,百步蛇是守護排灣族跟魯凱族的守護神沒錯,但人家並沒有管到泰雅族,「可能我不喜歡沒聲音的東西,然後牠就是輕輕的、又冰冰涼涼的,就是我覺得蛇不應該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怎麼會有一個生物,沒有溫度之外、還是無聲無息的!我覺得跟地震很像,突然之間,就來了!」小薰說:「我不喜歡措手不及的事,我只能在這邊等死!地震來了,也不知道要不要跑;要跑,是要跑去哪裡?但是被壓垮,就垮了!我覺得蛇跟地震是很像的,就是讓我們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之下,就默默的來咬你,然後就死掉了。」
只是現代文明社會中,要碰上蛇還有點難度,小薰承認對於蛇的未知恐懼,來自過去在部落山上的生活,「有碰過青竹絲、百步蛇、還有很多錦蛇!」在那段時光,她也碰過許多原始生物,山羌、山豬、飛鼠等,「牠們都會製造一些爬樹、或什麼的聲音,可是蛇是默默的出現。天啊!我光看那個形體跟照片,整個人都會毛骨悚然!」
總之要化解小薰對蛇的恐懼,可能需要動用全人類的知識才能應付。但有些挑戰,就得靠她自己才能面對了,像是《鬼天廈》裡頭有很多超自然的靈異場面,那些都是把腦海想像的恐怖,化為銀幕上的情節。「我喜歡演戲,就是因為在生命中,我們只能演出自己,可是在演戲的過程當中,可以演很多人。」另一方面,也透過演戲認識不同的人物,可以理解不同的人、為何會做出不同的事情,她說:「畢竟人有好有壞嘛。那演鬼的理由,是因為我們都不可能會當鬼啊。我想演看看,就是想知道鬼會變什麼樣子。」

扮鬼比扮人 還要累

其實,小薰在《亞洲怪談:送煞》演過索命的冤魂,就是負責上場驚嚇吳慷仁跟宋芸樺,不過大多數觀眾都沒認出她,因為女鬼就是那樣陰氣森森,好像要力求多一點表現也有點難。不過實際演下來,她的心得是,扮鬼比扮人還要累,「為什麼?因為要化特效妝,要戴很長的假髮,可能還要吊鋼絲、可能還要飛,還可能叫妳要跑、要把人撂倒,那個是比一般演人的戲還要再累。」
「演鬼對我來說就是非常困難的事,因為光是化特效妝就要三、四個鐘頭,然後又要從鬼變人、從人變鬼。對我來說滿困難的點,就是在身體跟心靈上面要瞬間的轉換!」不過就像她現實當中最害怕的蛇,小薰覺得演鬼去嚇別人比較容易,因為只需要化好妝、靜靜地站在那邊,什麼話都不講,現場氣氛就一片肅穆寂靜。
相對來說,那演被驚嚇的人容易嗎?「第一次被鬼嚇,跟第五次被嚇,跟第十次被嚇,那個演出來真的有差。」小薰說,「然後眼神的疲倦感也會慢慢地來了,可能從第一次被嚇時,嘴巴是可以這樣張很開;到第五次跟第十次的時候,嘴也痠了。驚嚇跟誇張程度就沒有那麼的真實。」

與素人對戲 有訣竅

從《哈勇家》到《鬼天廈》,小薰接觸到的對手戲演員,都是所謂非職業演員,跟這群素人一起工作,其實更需要專注。「因為他們每拍一次都會完全不同,也不會照著劇本走,所以跟他們演戲的時候,要專心地打開五官,去聽、去看、去感受,究竟是在幹嘛,才能接住對方丟出來的哏。」小薰說往往都要把所學的跟既有觀念全部拋開,才有辦法被觀眾看到;當然很多時候,他們也聽不懂專業術語,所以也要盡量不被他們帶著走,「我只能想辦法,讓他們不要背對鏡頭;再來很容易不照本宣科、突然忘記這場戲該交代什麼,這時演員的功用就很有趣,也要很巧妙地把他們再帶回來該交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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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素人演員一起工作,小薰要把所學都拋開,才能跟對方打成一片。
《鬼天廈》片中跟她對手戲分最多的,是YouTuber白癡公主,小薰說其實她非常專業,即使是頭一次拍電影,也很聰明知道要做什麼,「有很多情緒重的戲,都是我先丟給她;因為我先丟給她,才可以立刻到達那個狀態。」本來每個人的個性都不太相同,有些人是需要溫溫的、慢慢來,「但這種情緒重的戲,沒辦法溫溫的來,要一下子就到達狀態,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我們要比他們更快進入狀況,讓他們可以感受得到我現在的委屈、痛苦,他們給回來的情緒,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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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詹貞妹(左起)、小薰、林孟君在《哈勇家》扮演一家人,當中只有小薰是演員,其他都是素人。(Netflix提供)

演風塵女郎 很不解

人生除了已知、未知,還有一些是無解的部分,小薰的無解在於拍完《寒單》後,主動找上她的都是風塵女郎的角色。「其實有很多片來找我,演這類風塵女郎的戲,我心裡想說『為什麼?你們會認為我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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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左)與YouTuber白癡公主(右)在《鬼天廈》飾演性工作者,幾乎都待在套房裡相依為命。(華映娛樂提供)
她談到當初《華燈初上》也有接觸過,但是推掉了,「他們都是用角色來說服我去演,都沒有說為什麼會來找我。可是我相信一定是我身上某些條件,可能是五官、可能是眼神,也可能是我身材比較豐腴。但是這一些他們都沒有講。」唯一比較合理的解釋是,她比較接近溫柔的氣質,而的確有某些風塵女郎不是強調冶豔外型,靠的就是氣質,把溫柔特色發揮到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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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演出風塵女郎的邀約,小薰總想知道為什麼,但始終找不到答案,也讓她再三納悶。
小薰說:「我都會問,可是都始終找不到答案。他們只說這個角色很令人疼愛,跟讓人心疼的原因是什麼。可是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我想要聽的是,為什麼會來找我,但是都沒下文。」果然,人生很多事情都沒有答案,偏偏那些無解與未知才會讓人惦記再三,就像看完鬼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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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凝視的眼神之中,人生很多沒有答案的事情,總叫人反覆再三掛念著,一如看完鬼片後。

場邊側記

聽起來,小薰好像沒辦法挑戰《白蛇傳》這類的題材了。她說:「假使原來她是一個蛇的化身,那還好,因為那是虛幻的;但如果是實體的話,不行耶。」她直接跟我撂下狠話,不管是誰,只要把蛇活生生地帶來現場,哪管是拍戲還是訪問,她立刻奪門而出,「我直接逃跑!不幹了!」

造型:陳慧明;化妝、髮型:李昀熹;服裝提供:MSGM;場地提供:舒服生活Truffles Li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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