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8月8日父親節,余姓一家人到餐廳聚餐慶祝,但余家大女兒卻無故缺席,電話也聯絡不上,因42歲的余女患有紅斑性狼瘡,必須長期服藥,加上獨自租屋住在台北市士林區,家人非常擔心,余妹立刻詢問常跟姊姊往來的朋友,都沒人知道她的下落,之後到姊姊住處探視,也沒人應門。
入夢哭泣 陳屍行李箱
余妹隔天到派出所報案,等了3天仍無進展,心急如焚的她決定找萬華分局一名認識的劉姓員警幫忙。原來,余女是毒品列管人口,幾年前因吸毒被劉抓過,劉見她有悔改之意,苦心勸她戒毒,余十分感謝,常通報毒品線索,成了劉的線民,2人每隔幾天就會聯絡,余妹也是因姊姊的關係才認識劉。
得知余女失蹤,劉姓員警嚇了一跳,因為前幾天才夢到她,夢裡的情境很模糊,只記得長髮的余什麼話都沒說,一直掩面哭泣,他醒來後心裡覺得毛毛的,打電話給余也沒人接,正覺得不對勁,沒想到余妹就找上門,難以解釋的巧合讓2人更加不安。
劉姓員警懷疑余女因身體不適在家昏倒,於是通報消防隊及轄區警方,警消升起雲梯車到余住的3樓,從半掩窗戶進入屋內,查看後確認屋內沒人。為了尋找余的下落,警方查訪鄰居,有人說父親節當天曾聽到余女住處傳出爭吵聲,也有人說父親節隔天晚間11點多,聽到後方防火巷有重物掉落的巨響,事後發現一棵木瓜樹被壓斷,警方前往防火巷查看,只見巷內有好幾個大型水塔,正上方就是余女住處的廚房。
仔細搜查後,警方在水塔與牆面的縫隙中,發現一只大型行李箱,上面有一塊磚頭,握把綁著一條紅色尼龍繩。警方使勁將行李箱拖出,瞬間就聞到屍臭味,打開箱子,發現裝著一具女屍,還有一條男用內褲,屍體經余家人指認,確定就是失蹤的余女,法醫相驗發現死者身上有多處刀傷,其中一刀刺中心臟致命。
寢具沾血 男友認罪行
箱屍命案爆發後,警方組成專案小組進入余女住處蒐證,發現廚房地上有一綑紅色尼龍繩,末端有斷裂痕跡,臥室擺設整齊,但床上一對枕頭卻有一個沒裝枕頭套,後來在陽台的洗衣機內找到沾滿血跡的枕頭套,研判是在家中遇害。
警方調查得知,余女有一個小她11歲的同居男友張人堡,余失蹤後,張也人間蒸發,而且他有殺人前科,才剛假釋出獄不久,警方認為張涉有重嫌,立刻追查他的行蹤。
此時,劉姓員警轄區內的一名毒品藥頭提供重要線索,指張人堡向藥頭買毒品時,無意間透露殺了女友,想借錢跑路,還說近期只能躲在某網咖避風頭,藥頭擔心張會找他麻煩,所以告知劉,劉則趕緊通報專案小組。
掌握消息後,警方大陣仗包圍網咖,正準備入內逮人時,張剛好從網咖出來,他自知法網難逃,當場坦承殺了余女,但辯稱正要去警局自首。
垂掛繩斷 墜落傳巨響
張人堡向警方供稱他因吸毒與余認識、同居,2人都因毒品導致頭痛,長期拿藥。父親節當天,余罵他沒去拿藥,雙方發生口角,途中余拿刀作勢要砍他,他才氣憤奪刀,並朝余的胸口刺去。連刺多刀後,張人堡發現余女還有氣息,又隨手拿了一件自己的內褲摀住對方口鼻。
余斷氣後,張開始清理現場,將屍體裝進行李箱,塞到洗衣機後方。隔天晚上他擔心東窗事發,便用尼龍繩垂掛行李箱棄屍,但繩索半途斷裂,行李箱撞擊鐵皮屋頂發出巨響,他不敢立刻處理,等到深夜才前往防火巷,把箱子藏進水塔與牆壁間的縫隙。
由於罪證確鑿,張人堡很快就被起訴,一審法官認為他符合自首要件,且犯案前有吸毒、神智不清,判他8年有期徒刑,檢方認為判刑太輕,決定上訴,案件還在審理期間,竟出現意想不到的發展。
偵破懸案 DNA相符
檢警調閱了張的前科後,發現他1994年退伍,到高雄找母親,後來與母親同居人的媽媽起口角,殺害對方後搶走財物,被判12年,服刑7年後假釋出獄後才結識余女。而余的箱屍命案偵破後,警方採集張人堡的DNA送刑事局建檔,沒想到竟與資料庫中一起多年前懸案的嫌犯相符!
1993年苗栗外埔一名83歲的老婦人牽著牛回家,當時在當兵的張外出洽公經過,看到老婦人脖子上的金項鍊後起了歹念,將老婦人打昏,拖進田裡搶走金飾,準備變現買毒,甚至性侵對方,完事後他擔心身穿軍裝會被認出,索性殺人滅口。
命案發生後,鑑識人員在死者體內採集到精液,但比對全村男子DNA,都沒找到符合的對象,由於當年監視器並不普及,警方辦案技術也不純熟,老婦人命案成了懸案,沒想到凶手在十年後終於落網。掌握新事證後,警方到看守所借提張人堡偵訊,並出示老婦人的陳屍照,張十分驚恐,不停發抖,坦承犯案。
十年間連續殺了3個人,為了確認他的精神狀況,法院還將他送到醫院鑑定,張透露童年時看過裸體的成年女子,長大後也喜歡年長女性,他甚至語出驚人地說,性侵老婦人是想體驗80歲女人的下體與20歲女孩有何不同,非常離譜。
醫院鑑定後認為,張人堡行凶時心智正常,犯案後冷靜處理,不僅沒有罪惡感,還能迅速回復正常生活,屬於反社會人格。最高法院因此認定,張殺人時沒有心神喪失或精神耗弱,雖殺害余女因自首不能判死刑,但強盜姦殺老婦人的手段極其殘暴,應與社會永久隔離,2004年將他判處死刑定讞,20年來一直沒有執行,目前仍關在牢裡等待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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