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台泥集團董事長張安平與全體董事現身花蓮和平水泥廠「台泥DAKA-開放生態循環工廠」的開幕典禮,台泥辜家第四代的副董事長辜公怡,穿著白襯衫、全套黑西裝,腳踩名為「怪物奇兵」的喬丹十一代潮鞋也在現場和來賓寒暄。
未料,辜公怡台泥副董事長的身份,在下午董事會後就生變,當天晚上8點,台泥對外發布他辭任的重訊:「本公司副董事長(辜公怡)辭任。」理由則是「公務繁忙。」
其實,這項令外界震驚的消息,在當天活動中已見端倪。當時本刊記者向辜公怡詢問台泥未來的看法時,他雖維持一貫優雅,但臉上卻閃過一絲為難的表情說:「台泥都是張董在主導的,這些問題可能還是要他來回答。」當本刊詢問張安平對辜公怡的表現時,他未回答反而停頓兩秒說:「晚一點你們就知道了。」
本刊調查,去年台泥旗下由辜公怡兼任董事長的中橡、信昌化,雙雙受到美中貿易戰衝擊,面臨不小的經營壓力,為了更專心經營兩家公司,因此決定辭掉台泥副董一職,希望用實績證明自己能夠獨當一面。
「之前他(辜公怡)在台泥當副董事長,花掉不少時間參與決策,張董(張安平)希望他花更多的時間在中橡、信昌化,所以接下來他會非常忙,常常要出國,辭掉台泥副董事長才可以更專心。」台泥內部主管透露。
攤開財報,中橡2019年前三季營收與前一年同期相比,雖微幅成長3%,稅後淨利卻大減41%;第四季每況愈下,單季營收衰退近2成,導致年度營收由盈轉虧,年減近3%。 中橡的主力產品為碳黑,不只是讓輪胎變黑的添加劑,也可補強橡膠之間的黏合,使輪胎更加耐磨與強韌,去年受美中貿易戰影響,導致大陸汽車銷量下滑,連帶衝擊到碳黑產品需求與報價。
此外,印度車市受到政府推動減碳排下,也同樣低迷,對中橡不啻雪上加霜;同樣受到美中貿易戰衝擊,生產酚、酮等石化原料的信昌化的狀況則更慘,由於下游需求持續縮減,不只前三季銷量年減約16%,酚、環己酮、丙酮等主要產品價格也持續低迷,年減17%左右,逼得信昌化只能採取減產、停產等消極措施。
面對重重難關在前,辜公怡究竟要如何突圍?「過去我們傳統產業的步調都比較慢,辜董(辜公怡)接手後,不只有創意,也很有動力,這讓我們整個團隊更有活力,速度也跟著加快了。」中橡總經理黃柏松對本刊說。根據黃柏松的觀察,自辜公怡接手以來,中橡內部已發生質變。
「比方說,中國大型碳黑廠的國際化腳步較慢,但辜董之前在外商銀行有足夠的訓練,就加速調整客戶組成,盡量去爭取國際性的大客戶,這讓我們的布局比他們更快,會有絕對的優勢。另外,我們也買了很多設備,不斷更新、開發產品,除了解客戶需求,甚至還創造需求。」黃柏松解釋。
不只中橡,信昌化內部員工也對本刊透露,辜公怡已下令,2020年要全力衝刺電子級溶劑、高頻基板溶劑市場,希望以此打入高階石化市場,擺脫既有市場泥淖。「我們正設法突破國內外電子級溶劑客戶的既有供應通路,至於高頻基板溶劑部分,由於國內還沒有生產廠商,在我們技術領先的優勢下,辜董盯得特別緊,幾乎每一次開會都是他必問的項目。」
被外界視為台泥準接班人的辜公怡,由於進入台泥時日尚淺,如今最需要透過各種實績的累積來「養望」,而他的第一張逆境求生試卷的考題就是中橡、信昌化,這兩家企業未來幾年的表現將格外受到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