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敏番外篇】動社陳玉敏:就算沒吃素 也可以讓動物過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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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久牧場改建畜舍,讓豬能離開不到1公尺寬的狹欄自在奔跑,陳玉敏開心地與豬互動。
三久牧場改建畜舍,讓豬能離開不到1公尺寬的狹欄自在奔跑,陳玉敏開心地與豬互動。
為確保動物從出生、飼養到屠宰能盡量免除不必要痛苦,去年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推出第一個由民間發起認證的「動物福利標章」,以動物科學及國際規範為基礎,針對不同物種訂出飼養規範,並定期查核。「標章讓消費者能透過購買行為、支持良善照顧動物的業者,」家樂福企業社會責任暨溝通總監蘇小真說:「動社標章是免費申請,不定期稽核,有狀況就下架,對通路來說是很大的保障。以前蛋廠會品質不穩,我們和動社合作非籠飼蛋認證之後,沒有收到任何顧客抱怨。」
標章上線後,網友批評,既是殺生,何來福利,要善待動物,就該吃素。以資格論而言,吃素的動社副執行長陳玉敏,自然是最善待動物的了,但對她而言,提升動物福利,與吃素並不相悖:人類肉食生產跟需求難片刻翻轉,比起要求立刻不吃肉,改善既有養殖及屠宰系統中的動物處境、推廣符合動物福利原則的畜產品,也是減少動物苦痛的方法之一。「比起口號式的情懷,能夠真實且被實踐的道德最重要,我想減少每隻受苦中動物的痛苦。」
動福標章目前已推出蛋雞及乳牛項目,接下來也將推及豬。這天,我們和陳玉敏一起拜訪三久牧場,總經理洪崇拼將「動物福利」4字高掛牧場入口處,強調自己的決心。他帶著我們參觀新建成的群養空間,裡頭燈光明亮、通風良好,還播放古典樂以降低豬對噪音的敏感程度,先被放入測試的懷孕母豬們,自在地在數10坪大的空間裡散步,陳玉敏見狀,開心地鑽入欄中:「寶貝你懷孕了,要生寶寶了!」
像這樣的空間,在台灣的養豬場並不常見。陳玉敏說明,一般養豬場為增加飼養空間、避免母豬打架,在母豬7個月大、性成熟後,會將豬關入寬度僅60公分的狹欄人工配種,而後4個月的懷孕時間,也都只能在狹欄中渡過,狹小的空間讓母豬僅能原地站立、趴下及側臥,無法前進後退。而母豬被帶往同樣狹窄的分娩欄生產、哺乳,小豬離乳後,母豬再次發情,又會再度進入狹欄配種,相同程度不斷重複輪迴,直到母豬生產效率下降、被淘汰宰殺為止。
狹欄飼養看似效率,實則剝奪豬隻自由活動、探索環境及社交互動等自然行為,歐盟從2013年起,即限制牧場只能在配種後4週及分娩前一週將豬關在狹欄內,其餘時間都要採群養模式,讓豬有充足活動空間。目前三久牧場,即是台灣少數比照歐盟標準的飼養場所,除了有足夠空間讓母豬活動、社交、甚至躲避攻擊,欄舍內甚至供能讓母豬咀嚼的鐵鍊玩具,讓出生即為滿足人類食用需求而存在的母豬,也能有發揮天性與本能的空間。
陳玉敏和洪崇拼一一說明群養欄裡的設計如何符合豬隻天性需求,一旁的豬群看到生人加入,下意識閃躲,一隻豬走幾步後躺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陳玉敏跟上前,滿足地摸著母豬的背脊:「寶貝你表情好可愛!」一旁洪崇拼催促我們往下一棟畜舍走,陳玉敏依依不捨的爬出欄舍,一邊對豬群說:「謝謝你們。」我想起前次採訪,她談起法國哲學家列維納斯的他者倫理學:「我們能不能承認,吃肉就是一個生命的消失?動物奉獻牠的生命來滋養我,如果我誠懇的面對這件事,知道這件事我是負疚、是牠滋養了我,我就該要好好支持這個系統,讓這個系統能夠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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