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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老榮民慘死嫩妻供詞矛盾 歹徒落網揭殺人性侵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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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
2名歹徒用膠帶綑綁老榮民的手腳、口鼻,還用棉被蓋頭,搜刮屋內財物。(示意畫面)
2名歹徒用膠帶綑綁老榮民的手腳、口鼻,還用棉被蓋頭,搜刮屋內財物。(示意畫面)
18年前,台中1名老榮民遭劫財殺害,因死者的中國籍嫩妻供詞矛盾,一度被懷疑涉有重嫌,但因沒有直接證據,警方只能放人,而她返回中國後就再也沒來台,原本以為會成為懸案,所幸警方過濾16枚可疑指紋,鎖定案發後逃到中國的鎖匠涉案,透過公安引渡回台,並逮捕共犯,替死者申冤。原來鎖匠與共犯不但殺害老榮民,還性侵死者妻子,才讓她羞於啟齒、隱瞞案情。
2004年7月15日,台中太平一個老舊眷村,發生76歲王姓老榮民遭劫殺命案。當年負責偵辦的刑警蕭建邦告訴本刊:「王姓死者的嫩妻C女一開始謊話連篇,我們懷疑她勾結外人殺夫謀財,只是苦無證據,後來2名歹徒落網,證實她並未涉案,係遭性侵脅迫、羞於啟齒,才會有所隱瞞,但她過於矛盾的言行、不必要的謊言,至今還是讓人覺得另有隱情。」
死者的中國籍嫩妻供詞矛盾,一度被警方懷疑涉案。(東森新聞提供)

竊案變命案 妻涉重嫌

蕭建邦說,案發隔天,老榮民的35歲中國籍妻子C女到派出所報案,說家裡遭人闖空門,丈夫下落不明,且畢生積蓄150萬元也不翼而飛,但警方勘查現場,並未發現門窗遭破壞的外力侵入痕跡,經調查,不久前老榮民的確到郵局提領150萬元現金,還特別請派出所護鈔,不少人都知道他身懷鉅款,或許是這樣才引來宵小覬覦。
轄區發生重大竊案已夠令人頭疼,3天後,老榮民又被發現陳屍在山區產業道路旁的草叢裡,他已遭勒斃,口鼻、手腳綑綁膠帶,全身裹著白色被單。竊案變成命案,警方立刻傳訊C女,這時她才改稱,案發時一進屋裡,立刻被歹徒控制住,對方將她雙手反綁,蒙住眼睛,不曉得在屋內做了什麼,臨走前還威脅她:「如果4天後,沒有妳老公的消息,就可以報案了。」
劉碧華與陳德全將老榮民用被單包裹,棄屍山區。(示意畫面)
C女表示,她不知丈夫是生是死,怕害死老公,才不敢說實話,脫困後,發現家裡的錢都不見了,於是向派出所報竊案。但蕭建邦分析,被綑綁的人如何自行脫困?另外,C女敢報竊案,卻不敢說老公被帶走,也有違常情,難道錢比命重要?正常人若害怕,應會隱忍到接獲老公死訊才對。
蕭建邦強調,警方懷疑C女涉有重嫌,不是對中國籍配偶有成見,也不是因為這對夫妻年紀相差太多,而是C女供述案發時的狀況,與現場勘驗的結果落差太大,且一問三不知。照理講,C女被控制住時,死者應該還在屋裡,人是怎麼被帶走的?歹徒離開前,又發生了哪些事?面對警方訊問,她都支支吾吾,說詞還前後矛盾。
儘管警方懷疑C女涉案,卻無法證實,偵查隊長鄭恆勳於是下令,每天請C女來偵查隊泡茶聊天,她的破綻果然越來越多,甚至告訴警方,歹徒曾打電話恐嚇她說:「不是叫妳4天後再報案,妳怎麼隔天就報了?」然而警方查閱通聯紀錄,根本沒有這通電話,當面戳破C女的謊言,她又改稱是因這些天做惡夢,誤把夢境與現實混在一起。
小隊長蕭建邦(圖)說,死者的嫩妻供詞矛盾,又急著回中國,啟人疑竇。

採多枚指紋 循線追查

但就在警方認定C女殺夫謀財,只是苦無證據之際,她突然說要回中國掃墓,不管警方怎麼苦勸,她就是要走,台灣畢竟是法治社會,沒有直接證據也無法限制C女出境,她就這樣徹底消失在本案。原以為這個案子將永遠石沉大海,沒想到峰迴路轉,真凶呼之欲出。
鎖匠劉碧華到案後坦承行凶,還供出另一名共犯。(東森新聞提供)
原來,案發之初,警方在命案現場的冰箱、櫃子等處,採集了不少指紋,過濾掉夫妻倆及經常出入王宅的熟人後,有16枚指紋較為可疑,後來再過濾掉有不在場證明、不可能涉案的人,就剩下40歲的鎖匠劉碧華最有嫌疑,警方調查發現,劉在案發後2天就出境跑路到中國,懷疑這名鎖匠很可能是C女的共犯。
警方雖拿C女沒有辦法,但鎖匠的指紋是最有力證據,為了緝凶,刑事警察局透過兩岸共同打擊犯罪機制,委託中國浙江金華市公安局,鎖定劉碧華行蹤,公安不到1週就將劉逮捕、引渡回台。刑事警察局國際科人員接機時,只見劉全身髒臭,精神狀態很差,他哭著告訴警方:「我什麼都承認,拜託!請趕快帶我回台灣!」

裝鎖起歹念 捆人劫財

原來是中國公安不講人權,逮捕劉碧華之後,三不五時就把他吊起來,而且1天只給他吃1餐,被嚇壞的劉,一回台就全招了,連警方不知道的共犯、40歲的油漆匠陳德全也供出來,警方做完筆錄後,當晚就將陳逮捕到案。
鎖匠劉碧華曾到老榮民家中安裝鎖頭(紅圈處),見他有大筆現鈔,起了歹念。(東森新聞提供)
劉碧華供稱,王姓老榮民曾找他到家裡安裝鎖頭,過程中,無意間瞥見老榮民的皮包、抽屜裡有整疊鈔票,起了歹念,於是找來陳德全合作,並告訴陳:「這老不死的快80歲了,做這種案子,簡直是「桌上拿柑」(台語輕而易舉之意)。」
案發當天,先由劉碧華誘騙老榮民開門,接著趁他轉身之際,劉、陳合力將他撲倒,拖進房裡,2人拿出預藏的膠帶,綑住老榮民的眼鼻、嘴巴、手腳,陳另外用棉被覆蓋老榮民的頭,然後大肆搜刮屋內錢財,最後一共搶得新台幣50萬元、人民幣七百多元及價值340萬元的國軍儲蓄券,揚長而去。
共犯陳德全坦承犯案,最後遭判處無期徒刑。(東森新聞提供)

真凶雖落網 疑點難解

老榮民的口鼻同時被膠帶封住,已有致死可能,陳男又用棉被蓋住他的頭,危險性更高,但若及早被人發現,或許還有一絲生機。然而,劉、陳2人離開後,擔心留下蛛絲馬跡,又折回王宅,正巧碰上返家的C女,立刻將她制伏。
更可惡的是,劉碧華還要陳德全性侵C女,目的是讓她受辱後羞於啟齒、不敢報案。最後,2人將已氣絕的老榮民載到山區產業道路棄屍。
嫩妻報案後3天,老榮民的屍體才在山區產業道路旁的草叢被發現。(東森新聞提供)
蕭建邦表示,雖然最後查知,C女是遭性侵才有所隱瞞,但警方心中還是有許多疑點,例如:歹徒明明只搶了新台幣50萬元,另外340萬元的國軍儲蓄券,因欠缺死者證件及印章未被領走,但C女堅稱失竊150萬元,而死者遇害前也確實提領了這麼多錢,C女是否因怕剩下的100萬元被警方查扣,才說那麼多謊?由於她沒再入境台灣,警方無從得知真相。
針對這起命案,劉碧華、陳德全被檢方起訴、求處死刑,但法院審理後,認定2人還有教化可能,最後將他們判處無期徒刑定讞,為全案畫下句點。
歹徒落網後,警方起出犯案用的膠帶等證物,宣布破案。(東森新聞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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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3.09.12 20:42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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