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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大咖】不是故意討人厭　薛仕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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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年代，也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薛仕凌，而是屬於不斷變形中的薛仕凌。透過戲劇演出，跳脫單一敘事的平板、呈現人物的立體樣貌，是薛仕凌努力的方向。
這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年代，也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薛仕凌，而是屬於不斷變形中的薛仕凌。透過戲劇演出，跳脫單一敘事的平板、呈現人物的立體樣貌，是薛仕凌努力的方向。
文
攝影
  • 攝影協力｜何姵嬅、劉耀勻

發布時間 2025.02.06 05:28 臺北時間

更新時間 2025.02.06 05:29 臺北時間

薛仕凌戲劇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反派鏡大咖台灣犯罪故事影后
薛仕凌儼然是故意的，接連在《台灣犯罪故事—出軌》《影后》到《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扮演的都是不討喜，甚至讓人覺得很討厭的角色。感覺這是他「討人厭三部曲」的大成。

被討厭的勇氣　薛仕凌

1983年6月10日生，以嘻哈組合「大嘴巴」獲第19屆、第22屆金曲獎最佳演唱組合獎。演出《生生世世》《台灣犯罪故事—出軌》分別拿下第56、58屆金鐘獎戲劇節目最佳男主角獎；《做工的人》獲第56屆迷你劇集／電視電影男配角獎。新作《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每週六晚間9點於公視、Singtel TV（新加坡）頻道首播，晚間10點於NETFLIX、中華電信 MOD、Hami Video、CATCHPLAY+（台灣、印尼）上架，週日晚間9點於八大戲劇台播出。

反派會讓觀眾看到氣得牙癢癢的，不討喜的角色則會做一些很糟糕、自私自利的事，完全勾起觀眾自身種種不快樂的回憶，傷害性更強。難道這是故意的嗎？「我不能同意你這樣子說。」薛仕凌解釋，為什麼不怕演一些會被罵、討人厭的角色？

以戲劇溝通，為什麼變成討厭鬼

不管是《影后》讓人氣到發火的導演李子齊，乃至於《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的狗仔隊莊大海，薛仕凌演出的先決條件就是要有趣跟好玩，「無論角色也好，或是故事，要覺得這個案子是有趣的。再來就是我比較想要透過戲劇，讓大家更認識這個人物的多面性。很多時候，大家看到事情發生，都是看新聞，然後只有單一的面向。藉由戲劇，比較有機會讓大家看到這角色不同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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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對於薛仕凌的演出愛恨分明，反應也是愛恨交織，大家都很入戲。
這又扯到另外一個問題，這些人物不都是討人厭的傢伙嗎？值得觀眾花時間去認識他們不同的樣貌嗎？薛仕凌說：「我覺得這是戲劇很有趣的地方，可以讓大家看到，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他真的做了不好的事情，沒有要正當、或是合理化他做錯的事情。」
薛仕凌補充，「我只是覺得，就感情面來講，人都不是單一面向。有這個機會詮釋得更立體，是我自己覺得有趣的事，也沒有真的要讓他們看起來很可憐，然後合理化他的作為，沒有！但我覺得以戲劇跟觀眾溝通，彼此可以多一些理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撕職業標籤，狗仔沒有獐頭鼠目

就像是《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的莊大海，做著狗仔隊的工作，照理說大眾應該很少去關心這樣的人。薛仕凌說，戲劇扮演上有所謂的明星職業，「一講出來做什麼，大家會立即有一個標籤或印象，覺得你這個人是什麼樣子。例如說警察、消防員、醫生、律師、藝人，然後是狗仔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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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明星職業，大眾腦海都會浮出刻板印象，也會主動貼上標籤，但演員的工作就是要撕去這些標籤，這造就了薛仕凌勇往直前的態度。
薛仕凌說：「我覺得明星職業很容易被貼標籤，狗仔隊也是一樣。其實他並沒有長得獐頭鼠目、很邪惡的樣子。還是一個很正常的人，人家很認真地過生活。狗仔跟拍攝，就是他的工作而已。」
其實薛仕凌在電影《疫起》已經演過狗仔隊了，他飾演住院治療的記者，無意間捲入封院事件、成了整起災難的旁觀者。但薛仕凌的肢體語言非常細膩，宛若另外一個人，害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開拍前都打了一針，好讓自己全身過敏、演出那種格格不入的瘋狂，「沒有那麼誇張！他就是一個，越恐怖的地方，他越嗨的人。」
相反地，《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的莊大海，就是更貼近一般大眾的模樣，「如果要快速形容莊大海的話，他就是個有前科、狗仔工作做得來、薪水也滿穩定，只想要平靜生活的倒楣鬼。他只要顧好家裡，不要再出什麼亂子就好了，本身沒有什麼正義感。」但是突如其來的命案，讓莊大海被拖入了地獄、被迫蹚這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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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中，薛仕凌演出狗仔莊大海，雖想過著平靜生活，卻終究被捲入了渾水中。（鏡文學提供）
我趁機提出另外一個問題，僅僅是旁觀著邪惡發生、卻不主動揭發，能叫善良嗎？或者說，我們都是選擇性善良，對某些事假裝無所謂。「我不敢說別人怎麼樣，但我自己是選擇性善良。」薛仕凌解釋，就像手上的環保杯，之所以能帶著走，是因為夠方便攜帶與收納，所以才能隨手做環保，「假使它是一個很麻煩的設計，我也不想要，為什麼出門還要帶一個非常複雜的東西？」

薛仕凌宇宙，每個人都有另一面

所以，假使《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的莊大海，知道了《影后》導演林子齊跟新人演員史艾瑪的醜聞，會去偷拍嗎？這個問題立刻讓薛仕凌哈哈大笑，「怎麼這麼展開，我沒有想過，這是我被問過最展開的一題。這是薛仕凌宇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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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人都自認為個性善良，但也選擇性善良，就因為這樣，薛仕凌認為有更多值得以戲劇討論的空間。
經過一陣狂笑與認真腦補之後，薛仕凌不得不認真思考跟分析狗仔隊要跟拍誰，這都是經過編採會議決定的，「莊大海是接受指令，不會主動判斷；要跟拍誰，跟他無關啊。」但薛仕凌也說，除非像劉德華正面走過來，這種很招搖、不拍白不拍的，莊大海才會拍。
所以我們又回到討論人性是本善還是本惡的問題，薛仕凌說：「大部分、90%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善良的，不會有人覺得自己是邪惡的。可是你在哪裡偷了一點、或做了一點壞事、在什麼地方欺負過人，都是不知道、也是不自覺的。」追根究底，我們為什麼會有意無意去欺負人呢？「可能有經濟壓力，或者我社會地位比較高，就可以去欺負相對社會地位比較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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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資訊爆炸的當代，人人都被不同聲音淹沒，需要更多的自覺，學會思辨善與惡的界線，這也是薛仕凌想透過戲劇傳達給觀眾的。
薛仕凌認為，新聞常報導事件的結果，但戲劇卻能呈現更完整的人生狀態，突破單一層面的敘事，「我覺得，每個人應該都有更多的面貌跟狀態。」薛仕凌不在意因為自己的戲路，讓觀眾對他的印象有所不同，即使因此被歸納為灰色的模糊地帶，薛仕凌對於人性的探索也不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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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仕凌在《影后》飾演導演李子齊，堪稱是電視史上最不討喜的人物，網路上罵聲連連、罄竹難書。（NETFLIX提供）

場邊側記

聽薛仕凌講完如何以戲劇闡述角色的立體面，也解釋了不畏形象、接演一些不討人喜歡的角色之後，我只剩下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很想演《八尺門的辯護人》這種故事峰迴路轉的戲？」「我會耶。」太好了，破案。

化妝：Doris Cheng（Backstage）　髮型：Keanu（flux collection）　造型：Claire Woo　服裝提供：BOTTEGA VENETA、FEN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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