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住在電視機裡的人 胡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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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胡瓜前來準備接受採訪,短時間就進入狀況,一下子就恢復成我們最熟悉的樣子,就是那個住在電視機裡的人。在鏡頭前搞笑的人,永遠不能表現自己的苦惱,但胡瓜不想讓自己封閉起來,分明是害怕社交,也要刻意走入人群。
這天胡瓜前來準備接受採訪,短時間就進入狀況,一下子就恢復成我們最熟悉的樣子,就是那個住在電視機裡的人。在鏡頭前搞笑的人,永遠不能表現自己的苦惱,但胡瓜不想讓自己封閉起來,分明是害怕社交,也要刻意走入人群。
不管你是哪一個世代,
也不管是什麼時候,
好像打開電視機,
甚至現在可以說打開電腦、
手機的YouTube頻道,
永遠都可以看到胡瓜,
他就像是一個
住在電視機裡頭的人。
我們所熟悉的,是在螢幕的另外一頭努力帶給觀眾各種笑料的胡瓜;但在螢幕之外、不住在電視裡頭的胡瓜,則是觀眾永遠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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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胡瓜不會看自己的節目,但說不上討厭自己,就只是當成工作賺錢。

天王級YouTuber 胡瓜

知名電視節目主持人,曾以《挑戰101》《綜藝大集合》先後獲得第44屆、第53屆電視金鐘獎綜藝節目主持人獎。

自認I人,強迫自己出門接觸大眾

「你看喜劇明星裡面,羅賓威廉斯(Robin Williams)為什麼走掉?其實做喜劇很難突破的時候,是因為要突破自己比較難。就像金凱瑞(Jim Carrey)、艾迪墨菲(Eddie Murphy),不會看到他們的新聞。」胡瓜說負責逗大家笑的人,往往自己的苦惱,最多也最深,因為很難找到願意分享的對象,「大家都覺得他應該要出來講笑話,他的負面情緒比較難表現出來。」
胡瓜說,搞喜劇的人都很神祕,「你有看到豆豆先生,一天到晚在搞笑嗎?也不會!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我不要。」他很怕哪一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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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瓜上次拿金鐘獎是2018年時的事,只是謝忻(左起)、胡瓜與阿翔這樣的組合,真的也是絕無僅有了。
決定自我封閉,「叫助理去買餐給我吃,我不出門。那樣不行啊,就出去逛,傳統市場我也逛,超市我也逛;去辦年貨、買春聯,一個人去,就是要接觸大眾,怎麼樣?就跟你們走在一起,不想把自己封鎖起來。」
但是胡瓜最近從女兒胡小禎身上學到一個道理,「她一直叫我去打高爾夫,因為他們有組球隊、很多人。問題是,我很怕那麼多球隊的人。看我女兒,我覺得她比我還能夠社交嘛。後來發現,不是啊,人多她比我更害怕,所以她是硬著頭皮去做這件事情。」
因為大眾往往會誤解,藝人應該是E人(外向個性),但他自認本質是I人(內向個性),「我在家裡,真的都不講話,也不會隨便跟人家聊天。但是我慢慢從I人改變,走到路上跟大家聊天,大家看到我,『你是那個胡瓜!』『對啊,就是我!』後來慢慢覺得,這讓自己比較快樂。」
如果一整天都不需要工作、也不用講話,胡瓜說自己會發呆、在家看一整天的電視。「有一陣子會覺得,滿討厭電視上的自己。問我喜不喜歡我自己,沒有喜不喜歡,我只喜歡賺錢,就這樣。」因為不斷在工作、錄影,久而久之也會忘記自己需要改進,是到後來有旁人提醒他,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哪些態度並不應該,這些都漸漸讓他有機會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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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胡瓜在工作上,很擔心自己表現不好,所以要求工作夥伴事前充分準備。

雕琢細節,電視人生始於麵條工廠

改變之一,就是胡瓜成了一個事前需要充分準備的主持人,「以前我哪有在彩排?以前錄影、剛睡起來,就上去表演,大家覺得神乎其技,可是到50、60歲,我開始很害怕,怕表現不好、記憶不好,所以不斷彩排、彩排、再彩排!」
不管是錄除夕特別節目,還是胡瓜領軍籌備的「鑽石舞台之夜演唱會」,跟工作人員反覆開會、確認再確認,在無數細節上錙銖必較,把大家都搞瘋了,「我想要做制服、編排舞蹈、內容,康康、林俊逸都被我盯得很慘,金佩姍也被我叫過來開2、3次會。」會被嫌太囉唆嗎?胡瓜說:「當你鞠躬謝幕,觀眾掌聲很熱情,就會感謝我當初為什麼那麼嘮叨。」
變成一個住在電視機裡頭的人,這是胡瓜沒有預料過的,因為從小家境不好、又不愛念書,他一直以為跟著爸爸、媽媽經營麵條工廠,就是他的人生,「晚上看到星星,就知道明天早上3點多就要起床做麵條、曬麵條。可是看到陰天會很開心,明天不用那麼早起。碰到雨季的時候,就會賣到斷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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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胡瓜想進入演藝圈,只是以為收入會比較多、可以幫到家裡,卻陰錯陽差開啟了人生的新道路。
那時候胡瓜想說,每天看電視,是不是當藝人收入高,可以對經濟有幫助,所以胡瓜沒選擇升學這條路,跑到台北進入演員訓練班。培訓結束後,胡瓜還是沒機會演戲,只好去學跳舞,沒想到當兵時因為藝工隊需要競賽、缺舞蹈員,就這樣讓他進了藝工隊。在藝工隊服役,成了他的才藝訓練班,從舞蹈、歌唱、相聲、芭蕾等,什麼都要會。胡瓜退伍後找到在高雄秀場演出的機會,開始「1天賺1千塊、1個月有3萬塊」的存錢計畫。
至於做電視節目,胡瓜當時壓根沒想過,結果因為中視《黃金拍檔》大放異彩,讓製作人郭建宏也想在華視開一個類似的節目,《鑽石舞台》就這樣誕生。當時主持人是高凌風,胡瓜跟鄭進一只是他旁邊的跟班,錄了3集後,胡瓜不太習慣電視作業,覺得還是回餐廳秀算了,是郭建宏跟高凌風勸他留下來;接下來是《金曲龍虎榜》《百戰百勝》還有《連環泡》,一連串的成功讓胡瓜順利轉型為電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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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瓜(左起)、張菲、張小燕與吳宗憲一起為第50屆電視金鐘獎頒獎典禮彩排,一眨眼,這也是10年前的往事了。(東方IC)

進軍網路,拍風花雪月衝百萬點閱

一口氣做那麼多電視節目,全多虧了在秀場時的磨練,讓胡瓜可以在沒有完整腳本的狀況下得心應手,也打造出他的全盛時期,「製作人不用花太多時間準備,他只要負責弄好幾個單元就好;就像王鈞,只要把短劇寫好就好,他現場要串的東西,都是我們自己在串。」於是從台視、華視到中視,再從中視到民視,胡瓜就這樣穿梭在不同電視節目、儼然住在電視機裡了。
如今在YouTube做網路頻道「下面一位」,就像當初從秀場轉戰電視節目一樣,胡瓜也是有諸多考慮、前後琢磨了快兩年,「當時我是想幫葉欣眉跟謝忻,可是我後來發現,不斷找製作單位開會,但節目要做什麼型態,卻始終想不到做什麼。我心想節目的立足點在哪裡?而且我不想隨便做。」
「老天爺就是這樣,不是你要做,祂也不會讓你做。但到了一個時機,祂就自然會喚醒我說:『你應該要做。』於是我就起心動念,就開始做(YouTube)了。」原本胡瓜想邀請一些醫師,跟大家介紹醫療常識,「我想做這種頻道,可是事實上做這種頻道,點閱率很低,那就沒辦法,大家還是想看一些風花雪月。」
所以胡瓜走向戶外,沒想到有一百多萬點閱,開啟了這條路,「到現在還在試,除了藝人之外,還有各行各業的素人,接觸的層面就不只是我們,吸引更多人。」顯然不管是哪個管道,胡瓜還是會繼續住在螢光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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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們說,胡瓜是會跳舞的,看這姿勢就知道!

場邊側記

胡瓜就像我們記憶中,在電視機看到的那個人一樣,一旦等他準備好,就開機運轉。他可以從童年一直講到進入電視圈,又能細數主持過的節目,還有多年來這些節目相關的細節,儼然像一部活的台灣電視史。

化妝、髮型:安琪工作室 造型:Claire Woo 服裝提供:tamen、H&M、PED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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