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那是體育教會我的事 李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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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毅會不斷評估己身戰備,「一個角色,一定至少要有50%的成功機會,我才會接,我必須衡量自己有多少能耐。」
李國毅會不斷評估己身戰備,「一個角色,一定至少要有50%的成功機會,我才會接,我必須衡量自己有多少能耐。」
李國毅從小就是體育生,
田徑、籃球都擅長,
他肢體協調性好,也靈活。
不過,運動競賽教給他的肯定不只是判斷勝率,
還有意志,與拋掉不甘心再前進的訓練。
也因而,
這個演員在戲劇的場域中,
會不斷與自己對話,
隨時確定自己的狀態。
不只是求勝的身體條件,
運動員的身體感更成為李國毅最重要的資本,
那些感知與記憶,
早已成為他牢固的內在。
李國毅在電視劇《商魂》中演出一個不甘心的反派,需要唱京劇,也需要擊劍,不過他說,這些技術面向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他如何詮釋角色被踩到反彈的陰狠。他若有所思,想了一下,過去幾年發生的事彷彿都有原因,都是要幫他完成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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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性愛自由,但即將迎來二寶的李國毅坦言,有了家庭之後,他覺得少了自由也很幸福。

鍛鍊幸福感 李國毅

1986年1月22日生。2006年因演出電影《單車上路》入行,電視劇《我的自由年代》為其知名作品,2018年以《麻醉風暴2》入圍金鐘獎最佳男主角。2021年宣布結婚。最新作品《商魂》每週六晚間8點於民視無線台、中華電信MOD與Hami Video播出。

自責和悔恨,不如轉換成正能量

2年多前,李國毅的爺爺過世、女兒出生,以及,他口中愚蠢的事情(酒駕風波),都接連在半年內發生。「那個角色的狀態,與兩年前的我是滿類似的。其實那個時候的自己非常糟,心裡滿滿的都是自責啊!悔恨啊!不甘心啊!但同時,最開心的事,又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在李國毅與不甘心的高牆之間,他的應對之道,充分顯示了他心理的協調性,像是接過從牆壁回彈的籃球,他順勢轉身運球,那也化為他生命經驗的一部分。「不需要辛苦去找角色的矛盾,因為那個矛盾已經在我的心裡面了。」撞到牆了才有那個轉身,都是賽局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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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商魂》的反派,李國毅把這幾年心中關於不甘心的領悟,都擲注於此。
遇見不好的事,然而,那不見得真是不好的事。李國毅急著說出心裡的話,字與字之間偶爾打了結,再鬆開,可能,他也藉由這種話語之間的綁緊再鬆動,去鬆綁了自己的心。他說:「如果不是這些種種,我可能不會有這些領悟了。」「演這部戲,好像是跟自己那個狀態和解,就是,放過自己吧,與其在那裡不甘心,與其在那邊懊悔自己的愚蠢,不如把它轉換成一個正面的能量,對自己的肯定也好、自律也好。」
很早就入行演戲的李國毅,以《我的自由年代》《麻醉風暴2》等作品走紅,卻曾說過自己不是那麼愛表演,只是把它變成自我成長的方式。李國毅說,就從每個角色身上吸取好的、不好的,好的就留下來,在自己的真實人生中使用;不好的,就告訴自己不要犯這個錯。他笑笑:「演員幸運的地方就是,有人付你錢,讓你去體驗各種人生,而且你還不用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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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李國毅是極端的水瓶座, 現在他說自己還是有點叛逆, 「大家做什麼,我就不做什麼。 大家喜歡什麼,我就絕對不喜歡。」
其實李國毅是一個一直在回看自己的人,通常這樣的人,很容易把過去的事帶著,走得拖泥帶水,但李國毅的回看是爽快的。「運動員必須隨時檢討自己,可以犯錯,下了場之後要馬上檢討,不能再帶著上一場做錯的事,再回到下一次,否則永遠不可能贏。」

一起照顧狗,迸出火花結婚生子

「體育教會我的事情,真的要隨時檢查裝備,檢查自己現在有什麼能耐了,我現在等級升到幾級了⋯」所以,一點都不令人意外,除了前幾年那件「愚蠢的事情」,在演藝圈裡,李國毅一直是低調行事的一個人。就算他和同演《商魂》的傅孟柏變得很熟,問他兩人會一起去爬山嗎?李國毅連忙說不可能,「我不愛出門,永遠約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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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毅(左)在《商魂》中與傅孟柏(右)有許多對手戲,他們在劇中的出身不同,因而走向完全不同的命運。(欣蘭企業提供)
當然,一個身體動作健壯而輕盈的運動員,身體的資本肯定會影響人的心理狀態,他也曾是非常以自己為中心的,回想二十多歲的自己,什麼都以自己舒服開心為主。李國毅說到,表演要有同理心,除了在這上面磨練,自己的成熟其實是太太教的,「要謝謝太太,她大我2歲,她也讓我的價值觀有很大的改變。我很多事情都在學她,學她看待事情的方式。」太太橘子大他2歲,2人交往16年後結婚,生下女兒,兒子的預產期在今春。
李國毅透露,2人交往多年後,先養了狗兒子威廉,才動念結婚。他在自己社群帳號公開結婚訊息,「如果不是有這隻狗的話,可能不會發生後來的事,包括和太太結婚,跟生小孩。」
「我們好像透過照顧狗,發現2個人更多的火花了。更信任彼此,決定可以往下一步前進。」而且,由於狗狗是先來的,「我們一直在教導小孩,是狗先來的,很多事情是妳要配合狗,不是狗去遷就妳。所以他們現在感情愈來愈好,睡覺都睡一起,我就覺得,哇,這真的是我一輩子的夢想。」再零星的片段都成了珍貴的寶藏。他眼睛亮晶晶的,不過這一刻,他不是偶像劇裡發亮的男子,而是因為家人之間的契合與暖意,而自然流淌出了光芒。

人生超滿足,失去自由依然幸福

2006年剛入行的李國毅,第一部電影《單車上路》的片酬10萬元,當時扣掉抽成後剩7萬元,這些收入,他為自己與當時還是女友的太太買了2支一模一樣的手機。他自己那一支手機還留著,現在成為女兒的玩具,也成為他所嚮往的、他所努力的種種,這跨度的時代所凝結成的某種象徵。他說:「看到這手機,也是對一路走過來的自己的肯定吧。」不過這僅是李國毅內心爆發的小劇場,李國毅笑說,對太太來說,那都不重要,「但我有把答應的事做到了,而且以前要傾家蕩產買的,現在已經是輕而易舉可以買得起了。」
38歲的他對於目前人生超級滿足,說暫且對人生並沒有什麼疑問了。「一切都來得剛剛好,現在有足夠的時間,對工作也有了基礎的自信。這個時間成為父親,剛剛好。我真的覺得,如果再早個幾年的話,以我這麼愛自由的個性,會非常辛苦。現在,即使失去了自由,還是每天覺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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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毅先養了狗兒子威廉,因為與太太一起照顧狗狗,才讓他動念想要結婚並公開。(翻攝自李國毅IG)
李國毅變得更把握時間了,拍戲現場,他知道這一顆鏡頭拍完就會收工,「我遠遠觀望,衣服已經脫一半了,大家才在走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拜拜』,走了。」完全可以想像,李國毅當運動員時,會是一個反應多快、多機靈的運動員,不過李國毅那麼追求速度是有原因的,他想要快點回家接手小孩:「因為謝謝太太,讓我很安心、很放心去拍戲,我要趕快回家去補上。」
李國毅認真說著:「認真生活,太必要了,認真生活之後,再一次投入下一部戲。」而除了像《商魂》這樣的類型商戰劇之外,李國毅承認,自己還是很想演偶像劇,「那裡面有一些東西,不是很多人做得到的,我是很喜歡的,我在裡面學,怎麼讓角色很有魅力這件事。」是的,這當然也是一種競技。只是這樣的競技更內化、更洗練,而且更是自己與自己之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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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年爺爺離世,加上自己犯了蠢事,曾讓李國毅盪到低點,然那些黑暗也讓他成為現在的他,種種體悟都有其價值。

場邊側記

在《商魂》中,李國毅的角色有意圖侵犯田中千繪的舉止,這一場戲讓李國毅很苦惱。「你知道我要對一個女生這樣,他是要表現是脆弱、粗魯、洩欲,這一線之隔,不小心會很像變態。一不小心,嘴巴多嘟起來一下,你就變豬哥了⋯」

造型:陳慧明/化妝:豆豆@bean_makeup(21caratmakeup)/髮型:Ben@ben_underhair、Amber@sora_amber/服裝提供:GUCCI(印花牛仔外套、長褲)、agnès b.(套頭黑色毛衣、紅橘色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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