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撫摸手臂後允聘國安會要職 柯文哲遭璩美鳳指控性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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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美鳳(右)曾積極希望促成藍白合,曾多次與柯文哲(左)開會,她向本刊指控遭柯性騷擾。(圖為合成照片)
璩美鳳(右)曾積極希望促成藍白合,曾多次與柯文哲(左)開會,她向本刊指控遭柯性騷擾。(圖為合成照片)
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涉京華城弊案遭裁定延押,如今再爆爭議事件。本刊接獲爆料,柯在總統大選備戰期間,曾對力促藍白合的資深媒體人璩美鳳性騷擾;璩接受本刊訪問證實,柯在一次內部會議中用手指撫摸她的前臂,讚「妳皮膚好好」,事後還傳訊騷擾指「人不可以太聰明,太漂亮,太年輕」。隔天柯又再傳訊,稱要聘璩當國安會副祕書長「就是錦衣衛的頭目。」此外,民眾黨內爆料,柯身邊有名「心靈祕書」黃心緗,有別於「橘子」許芷瑜的帳房角色,黃被認為是柯的解語花,大選期間還曾跟柯到北海岸看海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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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大選中,藍白合一度是政壇最關注的議題。曾任北市議員、現為媒體人的璩美鳳,在柯文哲備戰期間,曾頻繁與柯陣營接觸,討論文宣主軸等。2022年10月5日,柯到璩任職的媒體辦公室開會,會議進行到一半,柯突然毫無預警地伸出左手,抓住位在左前方璩美鳳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拉,繼而用右手一根手指,輕撫璩赤裸的前臂內側,一路從肘窩滑到手腕,同時旁若無人地發表評論:「哇,妳的皮膚好好喔!」讓原本正專心做筆記的璩當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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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隨行祕書黃心緗據傳獲「特別照顧」,柯還曾與她赴北海岸看海。圖為黃心緗日前以證人身分遭約談。

會議中撫摸 私訊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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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美鳳當日與柯文哲開會,坐在柯左前方,卻被柯突然摸手。
與會人士描述,當日參與會議成員約只有6人,柯文哲坐在長方形會議桌前端的主席位,一言一行都清楚落入現場所有人眼中。當時長桌兩側分別是璩美鳳任職的網媒同仁與柯的隨行人員,柯的隨行祕書橘子也在場,對會議中的突發狀況大家都愣住,也有人似乎在忍笑,略僵持後,會議繼續進行,並沒有人當場對此表示意見。
「我從年輕時就做很嚴肅的工作,記者、文化局長、議員,沒有任何人敢對我這樣。」璩美鳳說,她當場被嚇到,心想「柯文哲是怎麼一回事?」但柯神色自若,似乎並未感覺自己犯了錯,連一般想粉飾太平的動作、言語示意都沒有,似乎「腦袋裡壓根不認為這樣做是對女性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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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與璩美鳳當日共乘此電梯,稱璩為「妖精」。
會後,柯等人準備離開,璩送客下樓,一行人進入電梯,柯竟在密閉的電梯中一再對璩說:「人不能長得太漂亮。」甚至還無厘頭地冒出「妖精」二字形容她。璩表示,她當時雖然非常不舒服,但因為實在太出乎意料,並沒有當場回擊,忍了下來。沒想到當晚柯又傳LINE給她,沒頭沒尾寫著:「人不可以太聰明,太漂亮,太年輕,我第一次看到『逆天』是什麼意思?有機會,再找你談。」

邀任國安職 稱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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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美鳳(圖)認為柯文哲不為性騷擾道歉,凸顯其性格就是不願面對問題、不認為自己有錯。
璩美鳳說,柯的訊息就是呼應他同日稍早在電梯裡的「妖精」說,意指璩逆生長,彷彿長得太漂亮、太年輕是她的過錯。璩美鳳認為,柯在簡訊中雖未用負面言語罵人,但整體傳達確實是負面意思,用一種弔詭的正面語言在批評,彷彿用軟刀子傷人,且整件事「明明是柯文哲做錯事,還嫁禍給璩美鳳」,讓她非常不悅。
當下璩對柯已讀未回,想不到隔天柯又繼續傳訊給她,寫著「決定聘你當國安會副祕書長,專責國內的偵防事務。在明代,就是錦衣衛的頭目」。璩認為,這訊息字裡行間,透露柯腦內根深柢固的帝王思想、皇帝習慣,也解釋柯後來為何會被揭露疑似黨庫通私庫,「因為他覺得家天下,民眾黨、眾望基金會、木可公司都理當姓柯,黨庫當然就是他的私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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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卸下市長職務前參加貓纜15週年活動,沒想到同天在另一場會議卻爆出涉性騷擾璩美鳳風波。(翻攝貓空纜車官網)
撫摸手臂事件後,又有一次柯到璩內湖辦公室所在的大樓開會,當天與會者較多,一行人換到另間較大的會議室,璩坐在主席位置主持會議。到了會議尾聲,正事討論告一段落,璩刻意當著與會的產業大咖面前,講述日前柯撫摸她手臂一事,公開指控柯,「拉著我的手,對我性騷擾。」面對璩當面指控,柯的反應大出在場眾人所料,「他現場未發一語,直接將雙手放在桌面、額頭埋進兩手間,趴伏在會議桌上。」

拒認錯道歉 趴桌沉默

還原當日會議過程,璩美鳳仍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她說,原希望藉由那天會議的機會讓柯文哲道歉,「我沒要他賠一毛錢,只是希望他表達對女性的尊重,結果柯文哲一句話都沒說,就想唬過去。」她認為已經給柯道歉機會,他卻連花1秒鐘講「不好意思」4個字都不願意,用趴在桌上的行為希望制止璩繼續講下去、別再追究,實在非常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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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之前也曾在記者會上被媒體捕捉到「低頭趴桌」,幕僚當時解釋這是柯常有的一個ENDING POSE。
「一個人連不好意思4個字都講不出來,就表示他的行事風格、觀念、智慧打折扣。發生問題的時候他不會面對,也不認為自己錯。」璩美鳳說,自己畢竟不是年輕小女生,已經50幾歲,且是政治老鳥、媒體老人,柯尚且會對她這樣,那柯對民眾黨內的年輕人、小朋友是不是更無所顧忌?
她並質疑,為什麼柯的不當行為從來都沒人講出來?而且柯營幕僚儘管目睹撫摸手臂事件發生,事後卻沒有任何人向她致意,彷彿所有人都想就此唬過去,「我覺得他們就是希望我吞下去,從此這件事不要再浮上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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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性騷璩美鳳後,連兩天傳LINE給她。(璩美鳳提供)
璩美鳳也認為,柯拒不道歉、趴在桌上這種無聲回應,其實是一種情緒勒索,意思是「我做的事你們要概括承受、含淚吞下」,柯會有這樣的情緒勒索行為,要不是他早就習以為常,要不就是他不把別人當人、不知尊重為何物,「這樣的人位置越高越危險。」
2024總統大選期間,政壇一度掀起MeToo風暴,璩美鳳說,當時她並未跟上潮流挺身而出,是因不希望被認為別有所圖、要模糊焦點影響選情,直到最近京華城弊案爆發,柯遭收押,有人指柯的手機裡疑有鹹濕對話,才在她心底敲響一記警鐘,讓她決定說出親身經驗,避免柯日後再對別人有意或無意識地性騷擾,甚至情緒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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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美鳳(圖)向本刊說明柯文哲在這間會議室內開會時,突然伸手撫摸她的手臂。

嗆辣女祕書 隨行看海

遭璩美鳳指控性騷擾,柯與身邊女性部屬、友人的互動方式也再次引發關注。檢廉偵辦京華城案期間,曾傳喚一名柯的隨行祕書黃心緗,移送北檢複訊時,黃曾對採訪記者比中指回應引發議論。後被二度約談,黃更對媒體說:「我今天來經營檢調這條線(指採訪新聞)!」至於經營得好不好?她笑回:「我覺得很難,畢竟我顏色錯了!」與其他遭約談的柯舊屬反應不同,還因此遭封「嗆辣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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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心緗日前遭檢廉約談時,曾對媒體比出中指,被媒體形容是柯的「嗆辣祕書」。(翻攝畫面)
親柯人士向本刊透露,這名嗆辣祕書與仍未歸國遭通緝的「橘子」許芷瑜,都是極受柯信任的幕僚,常與橘子陪同柯出席大小活動,但二人功能不同,有別於橘子在京華城案負責替柯處理、保管錢財的貼身帳房角色,黃心緗則被黨內認為是排解柯情緒、聽柯說心事的親近幕僚,更是柯「特別照顧」的祕書。
該人士爆料,柯去年參選總統期間,有次還特別要司機開車到北海岸,在黃心緗陪同下一起看海、散心。當時同車的另有橘子及隨扈,但座車開到北海岸的定點後,只有柯及黃二人下車散步看海,事後橘子還喜孜孜地向柯營人士分享這段故事,不但稱「阿北每次看到心緗心情都很好」,還自豪「當初就是我介紹心緗給阿北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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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心緗當年僅是柯粉志工成員,在橘子引介下與柯漸漸熟識,並擔任民眾黨主席辦公室隨行祕書。(翻攝陳思宇臉書)

當日未約談 庭外等候

此外,黨內也盛傳柯、黃二人互動熱絡,常以親暱的口吻互傳私訊。但「黃大約30多歲,65歲的柯P都可以當她爸爸了!」黨內知悉二人關係的少數幕僚多半對此事一笑置之,僅以「柯應該真的很欣賞她」作結,並且笑稱:「柯就是一個需要人陪、喜歡被崇拜的老阿北!」
不過,本刊直擊,柯與黃的真情互動不僅於此,在柯遭延押後,檢廉11月8日再度提訊柯,黃當日未被約談,卻穿著牛仔外套、一身輕裝現身廉政署外,有媒體發現她,欲上前拍照,黃急用雙手遮臉離開,等廉政署問完柯改由檢方複訊,她又悄悄從廉署轉移陣地,進入北檢二樓,坐在偵查庭外的椅子上。由於現場民眾幾乎都是等候開庭的當事人,黃獨自默默坐著,起初並未受到矚目,等記者仔細一看才發現,竟是方才守在廉政署外的黃心緗,黃察覺被記者發現,旋即快步下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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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欣賞黃心緗(圖)在黨內不是祕密,黃被黨內認為是排解柯情緒的「心靈祕書」。圖為黃日前以證人身分遭約談。
在場人士議論,一般人對司法機關望之卻步,黃為何反其道而行,明明沒被約談,卻還踏足北檢?從她坐在2樓偵查庭的位置研判,若柯在庭訊中途想上廁所,或從提訊通道欲進入偵查庭,黃很可能有機會與柯見上一面。
另外,不只一名民眾黨人士告訴本刊,檢廉約談黃心緗的消息曝光前,黨內不少人一直以為她本名是「黃馨香」,不但柯或黨內人士對話訊息都以「馨香」稱呼,就連柯營內部活動及餐會名冊,也多以「黃馨香」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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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觀念差 慣性失言

柯卸任台北市長後才正式加入柯團隊的黃心緗,很快就進入民眾黨主席辦公室擔任隨行祕書。知情人士透露,早在2018年柯競選連任市長期間,黃即加入柯的志工團,並由當時有志工團「班長」之稱的橘子負責帶領,二人也漸漸成為好友。
因黃對柯的活動幾乎無役不與,曾在橘子引介下,不只一次享有特殊待遇,如進入活動後台與柯打招呼,不少幕僚都記得當時橘子多次對柯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心緗!」讓柯留下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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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營人士透露,柯私下在座車上最常看啦啦隊女神李多慧(圖)的影片。
除了有黃這位「心靈祕書」陪伴,柯平常搭車趕行程,也常看YouTube短影音,多名與柯同車過的幕僚都曾目睹,柯特別鍾愛韓籍「啦啦隊女神」李多慧的影片,有一段時間常在車上滑到忘我,因柯沒戴耳機,啦啦隊喊應援口號的聲音全車人都聽得見。
柯講話直白已不是新聞,私下對兩性互動的尺度拿捏,也常讓身邊幕僚捏一把冷汗。一名柯營人士透露,柯曾私下評論女部屬及一名新北市女議員的外型及身材,對當事人直說「妳今天這樣穿很漂亮、身材很好」或「長得很像混血兒」,還比手畫腳說「妳的腰很細」,甚至補了一句「我老婆年輕的時候也這樣」,讓當事人感到尷尬,事後還與友人抱怨「我覺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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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不僅遭爆曾帶著黃心緗去北海岸看海,據傳兩人也常以親暱口吻傳私訊。圖為柯文哲(左)過去與妻子陳佩琪(右)看海畫面。(翻攝陳佩琪臉書)
爆料人士直言,口手並用對女性身材品頭論足,「界線可能已遊走MeToo邊緣。」柯可能覺得這是稱讚對方的美言之詞,但他因缺乏性別意識遭批評並非頭一遭,何況還撫摸璩美鳳的手臂涉及性騷,除了應找機會公開道歉及警惕,身邊幕僚聽到、看到也應連忙提醒、制止,以免再鬧出更大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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