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歌少有情到深處的甜蜜和深邃,皆為分手後的清醒和雲淡風輕,「雲淡風輕是說服自己,也是說服別人。因為身處文藝圈,不是煽情就是太煽動,」他說:「甜蜜太矯情,戀人間聊天很愉快,但如果回過頭要描述那種甜蜜愉快,某種做作就出來了。」晚期寫詞,他會大聲念出來,如果聽起來太肉麻,就一直修飾到很口語。
【姚謙專訪三】寫情歌緬懷往日情 自嘲愛情外的路人

姚謙收藏畫,寫歌也像作畫,Google「藍天白雲」和「姚謙」,跑出六百多筆資料,「雲很淡,才顯得天那麼藍,因為愛沒有答案,才會在心中餘波盪漾」,「也許是那朵白雲,天空才藍得美麗,因為短暫,因為無意,卻難忘記」,歌詞始終是藍天白雲,始終是窗外天氣,畫面感很強,他解釋早年讀朱天文、張愛玲的小說,發現女作家寫作,總是寫先環境,再寫動作,然後是內心狀態。於是他歌詞也這樣寫。

那年的情書
這樣大動作地保持理智簡直近乎歇斯底里了,問他何以如此自苦?「因為我就是感性的人啊,崑山工專畢業那個晚上會哭,一本好看的小說快看完會覺得難受,因為吃過感性的苦頭,就要減少讓自己有太多難受的機會,」他若無其事地說:「我在SONY後期談了一場比較長的戀愛,其實已經不是處男了,但那時候才初嘗性的滋味,才知道原來性要取悅對方,2人有穩定關係,對方有輕微憂鬱症,但在我身邊睡著,呼吸淺淺的、甜甜的,覺得很美好。可是那段時間工作壓力很大,脾氣會發在對方身上,對方就離開了。人離開了,又捨不得,想要寫情書挽回。寫草稿,然後謄寫一次,像是寫歌詞一樣。寄了2、3封,對方沒有回應,又繼續寫,攢了好大一疊。寫了這麼多情歌,遇到感情還是沒有辦法。經歷過那一段事情我才知道我有失控的potential(潛力),我還是不要太濫情。」〈答案〉〈紀念〉〈窗外的天氣〉和〈那年的情書〉都是憑弔同一段感情,他自嘲地說:「2年感情賺足成本寫了許多歌,夠了。」

寫詞人自我分析,情感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他幫曾淑勤寫的〈愛情外的路人〉成了自己的寫照,「我曾經從愛情裡面看著世界的變化,傻得相信愛能把生命都照亮,如今我從愛情外面看著朋友們的聚散,才知道愛只是瞬息火光。」他置身愛情事外,也和世界保持著距離,2003年,因製作音樂劇《琥珀》,北京台北二地住,在北京看台灣新聞,在台灣關注北京的事物,他說唯有這樣才能客觀看待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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