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男人戀愛了、結婚了,今年有了小孩。我記得邱澤過去是喜歡玩車、改車的。問他還有時間維持這些昔日的愛好嗎?邱澤直說,沒有。問他是沒有時間還是沒有感覺了?他笑了笑說道:「沒有那個念頭,重心完全改變了。」
鏡大咖/這個滿足的男人 邱澤

繼4年前賣破4億元的《當男人戀愛時》後,邱澤再推新作。他除了演出一個父親,今年也真的當了父親,更回推到自己父親的年代,去想自己的父親身處那個時代可能會有的思路。
當了父親的邱澤,雖沒直接說到,滿足是因為結婚或兒子誕生而發生的。但一切都如此相關,他的神情靜靜發著光,他就是滿足的具象化。或許不只是神情而已,因為滿足以深長的步態停駐體內,他整個人因此盈滿。
玩車仔改玩仔 邱澤
1981年10月14日生。2011年起,以偶像劇《小資女孩向前衝》《必娶女人》等作品吸聚高人氣。以電影《誰先愛上他的》《當男人戀愛時》兩度入圍金馬獎最佳男主角、兩度獲得台北電影獎最佳男主角獎。與許瑋甯因合作《當男人戀愛時》相戀,2021年底結婚,2025年迎來兒子Ian。新作為舒淇首部導演作品《女孩》,電影入圍本屆威尼斯影展主競賽單元,10月31日將於台灣上映。
全糖式放閃 希望兒子都像她

沒有時間,可能會是一個尋常而普遍的答案。但是沒有那個念頭,則是一個更深、更全然性的變化。看著邱澤,我突然意識到,小孩如何改變一個人,那改變並非來自人本來的組成,而是擴張、開展了一個人的心靈。就算窗外出現的仍是相似的組合,但這個人現在看到的景色已經大不相同了。
他長年的經紀人透露,其實邱澤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只是這個面向,似乎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邱澤。好的,現在我們完全可以想像了。但邱澤對於自己的生活仍是很低調的,關於家庭生活,他說的只關於自己對兒子的感受。
邱澤以前就想像過自己的家庭。那是什麼樣的樣子?「我以前想像的是,如果哪一天有小孩,一定要自己來餵奶拍嗝。現在,跟自己想像的畫面差不多。我會很想跟他相處,不想錯過他任何的喜怒哀樂。」

邱澤與太太許瑋甯因合作《當男人戀愛時》相戀,2021年底宣布結婚,今年夏天兒子出生。邱澤曾透露兒子跟他一樣有美人尖。不過邱澤說,希望小孩的個性與長相都像許瑋甯,他眼睛柔和笑得瞇瞇:「全部像她就好啦, 」不會希望小孩有像自己的部分嗎?「目前沒什麼太特別的一定要⋯」語氣中,男人對女人的放閃看似有所節制,但細想根本就是全糖等級。
想到滿足,有什麼畫面?「現在想到的,都是日常生活的畫面。很多啊,洗完衣服之後,把衣服每一件都疊得有稜有角的 ⋯嗯,這件事情做得很完美。拍嗝跟哄睡,如果是一系列完成的話,你就會覺得很好。」彷佛是邱澤的完美日常,而日常自有滿足。
精準級設定 恐怖感騰捲空氣

不過就算再不想錯過兒子的種種,邱澤說,他不會太特別去調整,該拍戲就去拍戲。如此刻,他也進行整天的宣傳行程。邱澤的新作,是舒淇首次自編自導的《女孩》,故事是舒淇的半自傳,在電影中,她處理受到酗酒父親家暴的往事,也同樣是她自己的成長敘事。邱澤所演出的,就是這個父親。
拍戲的時候,邱澤還沒有當父親。當了父親後,他怎麼看待這個父親?邱澤搖了搖頭,直說:「還是覺得這個人很過分,怎麼會打小孩!他真的是,希望他戒酒⋯」

這個父親也不見得總是在酒後大小聲,恐怖靜靜騰捲。酒精如他意銷他魂解他悶,也啃他的骨,以深深的黑影夢靨籠罩著家人。而這個有點負面的角色,若不是邱澤來演,恐怕真的會很令人厭惡吧。
他說:「這個角色其實不好演,導演在現場也沒有鎖得太死,一定要怎麼做。再來難的是,他的人要凝造具有空氣感的壓力這件事。家人的壓力,都來自於他,即使有時他沒有出現。」在邱澤的設定之中,不管是茫是醒,父親暴力的恐怖都無所不在。

訪問落在一個秋陽燦爛的日子,比盛夏更橙黃斜落、更透澈的日光。要演一個茫的人,邱澤是更清醒地來演。「有時候我會刻意把動作再放慢一點,只是挪動一下,你可能會想說他要幹嘛,要動手了嗎?但他可能只是站起來去上廁所。最難的是,大概有百分之八十是酒醉的戲,可是我一滴酒都沒有喝。我用非常清醒的角度來處理這個酒醉的人,不想因為一點點酒精來誤判他現在該做什麼。」
「這個表演,很像在鋼索上面走路,有時候多了一點,你就會覺得太多。」邱澤所想的,這個酒醉的男子也曾期許自己很優秀,只是最後,那種期待只剩幽魂似的帥氣,成了黏附在椅子上的一團影子。
泡奶要專注 每個剎那都滿足
導演舒淇說,邱澤能在一個眼神裡,同時讓人看到怒氣、懊悔和愛。跟首次當導演的舒淇合作,邱澤說:「我覺得跟淇姐的工作很特別,是她不太會有一定要做什麼的指令,機器放好了,工作過程就是隨著事情自然的發生。」他能放鬆且精準,因為劇組與導演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準備《誰先愛上他的》時,他一直走路,找到與角色的密合之處。到了最新的《女孩》,邱澤依然有他的專注與自身成為角色的方法。《女孩》中,那個父親點菸、爛醉、丟東西,總是軟爛在客廳椅子上。因此,往往在大家還在討論機位與走位時,邱澤就已經黏在那張椅子上了,找到各種方式躺,找到最好睡的角度,恨不得讓椅子就變成自己的一部分。如一個彈琴的人,想盡辦法把自己揉進了琴鍵之中,終於攫取樣貌,凝聚成形。

這是他對角色的專注。邱澤給自己專注當下的功課,總希望自己一心一用,洗碗就專心洗碗。這其實類似禪宗的正念法門。然而,有了小孩後,邱澤還能這麼專注當下嗎?說話很慢的邱澤,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還強調:「更應該要吧!」
「泡奶更要專心泡奶,不然奶放在那邊,去做其他的也不對吧。我會把他的事情弄完之後,再到餐桌上打開電腦,看明天要做的事。不然一邊換尿布、一邊看採訪的訪綱,你兩件事都做不好。」邱澤不讓自己分心,尤其是小孩的事,他更不想分心。
這種家庭狀態的安定,對父親邱澤肯定是滿足的,對於演員邱澤來說,這種心境是好還是不好?邱澤頓了一下、遁入一段寂靜,說道:「這個好跟不好,是某一種結果論。但因為我們看不到明天,所以我們很難往前推,現在這個階段是好還是不好?但如果回到當下的話,滿足就好啦。」
「你只要滿足的過完今天、滿足的過完明天,一切就會依序的前進⋯」當然,當下就是當下,今天的火焰不會是明天的火焰,但再日常的滿足,邱澤都想要感受,正因為每個剎那的滿足都不相同。
場邊側記
沒有玩車的念頭了,可是邱澤最近又想拍底片機了,因為那真有把照片留下來的感覺。他說起《女孩》威尼斯影展世界首映,「紅毯很夢幻,想起來都很像作夢,天空的顏色跟那個紅毯的紅真的很不可思議,很像是底片拍的,又調光又調色的成像。」邱澤並不多話,但他說起畫面,彷彿也有底片機的語言。
髮型:@chiron_yun @driven.by 化妝:鄭銘tank @million516 服裝提供:BOSS(淺棕色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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