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裸故我在番外篇】寂寞伊甸園會員專區人物許曉丹先生過世前2年,夫妻倆才剛整修房子,在熟悉的空間裡受訪,許曉丹偶爾會流露出寂寞的神情。文 陳怡靜攝影賴智揚影音鄒雯涵主播智偉發布時間 2018.11.19 06:58 臺北時間更新時間 2023.09.12 20:28 臺北時間高雄畫畫婚姻許曉丹鏡相人間跳舞已複製連結贊助本文已複製連結贊助本文若不是眼前滿室大幅畫作,我們幾乎要忘記許曉丹也是個畫家了。而今,她又增加一個稱呼自己的名號,「舞者畫家」,60歲的她5年前開始學習國標舞,緊身牛仔褲裡的雙腿線條修長,露背上衣裡光潔背部不見皮肉鬆垮,我們客氣讚美她保養得宜,許曉丹哈哈大笑,「我跟妳說,跳舞真的很好,以前背部都是贅肉,現在都不見了。」丈夫走後一年,許曉丹完成畫作「心靈喜樂」,她說這是第一次提筆畫先生,先生雖然無法陪她終老,但已讓她沒有遺憾。(許曉丹提供)1988年,當時30歲的許曉丹創作《迴旋夢裡的女人》舞台劇,最終幕的全裸演出讓她一炮而紅。回想起當時,許曉丹直言:「那是讓我成為名女人的舞蹈劇,整部劇有90分鐘,最後1分鐘我裸體演出。不過,這個社會上,好像只看到最後1分鐘。」也是那1分鐘,許曉丹展開爭議的人生。許曉丹原名許麗華,那是過去尋常的菜市場名。年輕時逃離老家與哥哥管束後,她為自己取了別名「曉丹」,有新的名字就像有新的人生,「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像旭日東升的花朵一樣,morning flower。」是取自雍容華貴的牡丹吧?「就像太陽中升起的一朵花,是燦爛的。」第2次參選時,她便正式將名字改為「許曉丹」。第一段婚姻被許曉丹稱為「破碎的傷口」,多幅畫作都被人以美工刀劃破,至今仍未全部復原。她從小嚮往談戀愛,但在全裸舞劇之後,跟她交往過的男子,幾乎沒人敢帶她回家。如今她已不願多提情史,只說每段愛情都無比認真,每次分手都痛徹心扉。但她也從不虧待自己,「我不喜歡留在悲傷情緒中,每次分手,我就把自己關起來一個禮拜,為這個男人流盡眼淚。第7天,我就告訴自己我好了,要再尋找陽光。」許曉丹曾有2段婚姻,她戲劇化地以「破碎的傷口」與「惜別的海岸」稱之。第一段婚姻傷她甚深,她記得與對方才認識3天,對方就帶她認識爸爸媽媽與親戚,「當時覺得他好真誠喔!」許曉丹是有些傻氣的,相較於其他男人迴避帶她回家,她就這樣墜入愛河,大張旗鼓舉辦伊甸園婚禮,但短短3個月後,伊甸園成了地獄,她便逃走了。當時她在外租屋,有一天主持節目下班回家,發現家裡遭人撬開,多幅大型畫作被人以美工刀劃破,好幾道深而長的刀痕從裸女面孔劃下,那都是許曉丹以自己為模特兒的畫作。「我當場就大哭了,打給朋友哭到不行。真的很傷心,比失戀還要傷心。」至今,仍有好幾幅未修復完全,畫裡的臉孔仍留有刀痕。不管哪一次約訪,許曉丹總是完妝現身,從不馬虎對待自己。1997年,許曉丹結識第2任丈夫謝安石,婚姻中的她不再嗆辣,成為恬適幸福的妻子,那是她最接近尋常女子的時候了,她日日陪著丈夫看診、旅行、演講。每天早上,她會從衣櫥裡拿出襯衫、領帶與襪子,配好顏色,為先生放在床邊。「婚姻很像喝白開水,讓妳覺得很舒服,跟他在一起很自在,那就是一種幸福。」6年前,丈夫心臟病發過驟逝。丈夫過世前2年,他們才剛裝修房子;丈夫過世前2個月,他們才合唱了〈惜別的海岸〉。領她靠岸的男人不在了,她又重拾畫筆,隔年她完成大型畫作《心靈喜樂》,男女主角微抿著雙唇,有些憂鬱、但也有些笑容,那是她與謝安石,「我老公生前,我沒有畫過他,這是他走後畫的。我老公雖然不能陪我終老,但他讓我在這個婚姻中沒有遺憾。」我們拜訪許曉丹高雄的住家,屋子裡井然有序,燈光昏黃浪漫,廚房、房間門框到冷氣窗框都飾以蕾絲布縵,整個空間沒有留白,就連門上都掛滿她的照片。她說自己不喜歡看到空間混亂,所有不好看的都遮起來了。許曉丹做事極為講究,3年前就寫好今年畫展的企劃案,連同流程、主持人致詞、來賓順序都早早安排,整本企劃書美美的,還以厚實精裝裝訂成冊。如今,她的生活也簡單,跳舞、畫畫,有時在家裡走廊就可以練起舞來。問她現在快樂嗎?她笑答:「很快樂啊!」常想起先生嗎?她轉個彎答,自己不太喜歡回憶。像是怕我們不相信,她又繼續說:「我現在是個快樂的女人,活得安寧,你就在你的世界,不用罣礙我。」說是回答我們,但更像是對著已逝的丈夫說。只是,外頭眾聲仍喧嘩,伊甸園裡一切恆常,唯獨剩下獨舞的夏娃。本新聞文字、照片、影片專供鏡週刊會員閱覽,未經鏡週刊授權,任何媒體、社群網站、論壇等均不得引用、改寫、轉貼,以免訟累。更多內容,歡迎訂閱鏡週刊、了解內容授權資訊。小心意大意義,小額贊助鏡週刊!贊助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