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背包,租了二分田、一間老農舍,買了農具、釀酒桶,從什麼都不會,跟老農夫學採種育秧,到現在可以靠著自己的糯米收穫實現自給自足。那是全然的自由,第一次可以靠自己的雙手賺取生活,她笑得好開心:「今年開始,我手頭只留新台幣10萬元現金,支付田租、房租、水電、打田代耕費,到現在我手裡的錢有20多萬元,自己印的書、種的糯米全都賣完了,還賺了一點。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新農夫,可以活得下來。」
【我在台灣走著瞧3】坐牢後和兒子「互相放生」 山東老家已對她節哀順變
她坦言台灣經驗有挫折也有失望,但走著走著,她轉了一個彎,找到新的可能。2017夏天,她走到宜蘭深溝村,發現這裡的小農都用友善土地的方式耕種,力圖改變生產消費方式以及人們對土地、食物的觀念,覺得有趣。這裡的農友社群雖然有「老大」,學者楊文全發起「倆佰甲」,標榜用開放社群理念培育新農,提供代耕訊息;創辦「穀東俱樂部」的農友賴青松則幫忙介紹田地、租房資訊。但這裡的老大「不管你的死活生計」,寇延丁眼睛亮起來:「開放社群強調自由進入、自主退出,每個人完全為自己的行為負全責,我認為這是人類未來組織的型態。我一定要搞懂是怎麼回事,為了這個,我才來種田的!」
晴耕雨讀,種田釀酒,每天的生活始於清晨5點下田,到9點太陽大曬的時候回家洗漱休息、吃早午餐,下午無所事事,或者讀書、釀酒,傍晚再下田。晚上寫字、運動,或者去田裡抓福壽螺,9點早早上床睡覺。她不用衛生紙也不用牙膏,只用手帕和水做清潔工作,洗澡、洗碗都用自製的酵素。
她的朋友、同在宜蘭慈林基金會上公民培訓課程的同學蔡宜汶說,以前對寇延丁的印象是上課時拿著筆電劈里啪啦打字、問問題時聳著肩、還會跟老師辯論中國現狀、讓人覺得是批判性重、難以親近的人。2年農耕生活讓她的生命得以緩慢下來,蔡宜汶有天主動對她說:「扣子,妳變柔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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