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納豆的滋味 林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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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豆有很多種樣子,跟誰搭配都成立,雖然有時清楚有時模糊,但你不會想不起他是納豆。
納豆有很多種樣子,跟誰搭配都成立,雖然有時清楚有時模糊,但你不會想不起他是納豆。
戲劇科班出身的林郁智(納豆)說,他與金馬影后謝盈萱是大學同班同學,從高中起一心想演戲的他,大學常排戲到清晨4點,有他試遍戲路的熱血。
納豆這個藝名是無意間得來,卻似乎也是一種註定。沒人會單獨吃納豆,它可以配上白飯、生蛋或是海苔等等;而納豆本人的風格,也通常是在與別人搭配中成立。這讓他百搭,在各種狀態下都能成立,成了他自己的納豆味。
訪問諧星底的藝人從來不必擔心,也的確是個舒服、談話流動的訪問,你不管在對話中釋出什麼什麼線索,林郁智(納豆)都認真加辣加料,炒出豐盛一大盤。不過這樣說或許並不公平,因為畢竟納豆這回是以電影演員的身分受訪,這是他第2次入圍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得獎是一種肯定,沒得獎是⋯一種否定。」對!他很想得。
納豆有很多種樣子,跟誰搭配都成立,雖然有時清楚有時模糊,但你不會想不起他是納豆。

百搭納豆

1981年1月7日生,本名林郁智,藝名為演出劇集《住左邊住右邊》所飾演的角色名。曾就讀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出道後曾主持多個節目,2016年以《一路順風》入圍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新作《同學麥娜絲》再度入圍同獎項,電影將於11月20日上映。

十秒的難過 苦到吞不下鍋燒麵

這次他與鄭人碩、劉冠廷、施名帥等人一起演出《同學麥娜絲》,也再度入圍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納豆看著海報碎念:「都給鄭人碩帥就好啦!我多衰!劉冠廷跟猴一樣⋯海報是電影很後期拍的,我們都在角色狀態裡。」
納豆演的,是一個對心中女神極度純情,但又免不了人性本色,形象帶點猥瑣的魯蛇。跟潘慧如的床戲難演,他承認:「對我來講,是比較少拍的類型。」但壓力最大時,是身為監製及攝影的鍾孟宏跟他說,那場在泡沫紅茶店的戲,他表現不細緻,納豆傻住,「鍾導跟我說,我知道你在講難過的事,但你的表情都一樣耶,我用1秒就好啦,幹嘛用10秒。你也不要太難過,我跟陳以文講過一樣的事情,我是用影帝規格在對待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納豆(右)演出由黃信堯執導的《同學麥娜絲》,被形容是演技大噴發,讓他二度入圍金馬獎。(甲上提供)
鍾導說完,劇組就放飯了,納豆記得當天吃的是鍋燒意麵,工作人員還叮嚀要快點吃,不然麵放太久會爛掉。納豆是很重吃的人,但是那時⋯「怎麼可能吃!那一碗真的吃不下去,我就一直想,過了40分鐘,重新坐在那裡表演⋯我喜歡的女生現在工作是這個,我突然覺得我很痛,我眼淚就掉下來。那時候好像突然開了小竅的感覺。」
納豆說,自己演哭戲不是用「情緒記憶」在哭,有些人會聽音樂、想自己家裡狗狗死掉⋯「可是我的方式是,我想要變成這個角色,感受他的痛。」

怕演戲餓死 竟連爸媽都養很活

或許他想抓住內在的無限,在明知外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我學生時代是最瘋的人,一直在演。我演遍全部學長姐的戲,而且都沒有酬勞,從下課起,6點到8點排這個學長的戲,8點到10點排那個學姐的戲⋯我可以排戲到早上4點。」他解釋,他考北藝大時爸媽不諒解,但到了第2年,納豆媽已確定她兒子死命就是要演戲,「她跟我講『沒關係啦,你以後只要養得活自己就好了⋯』結果他們現在被我養得很活⋯」
面對演戲,納豆的態度頗為純情,對納豆重要的劇本他都留著,收藏在他的寶庫裡。
熱愛得坦露而奔放。「拍戲或是電影,如果有一個很好的角色來找,我會為了拍戲,綜藝節目就先請假。如果節目那邊因為我請假太多次就不要我了,我也只能跟他們說拜拜,因為我是真的想要有些作品出來。」
忘了夢想的人,日後碰到夢想時往往只能左閃右躲。當然沒人可以經由實證,去證明自己的熱愛是一如往昔的,頂多只能自我驗證,在每日生活的重量之下,對自己深為著迷而追求的,依然能以眼神對決、依然可以感覺到血流在奔竄。

中年魔羯男 其實會擔心很多事

甚至納豆對演戲是近乎純情的,「綜藝像是我的日常我的呼吸,而演戲需要把握時間,現在叫我硬演一個18、20歲的,好像就會有違和感,我會珍惜,在年紀一直在變大的過程當中,還有哪些角色我可以把它接住。」
納豆形容,演戲會出現一些魔幻時刻,就是這些點,讓他覺得拍電影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
「人只要有力氣、有機會都應該要嘗試一下演戲,因為演戲是一件太棒的事情,我們最早演戲,是盡量成為另外一個人的軀殼,這個人可能走路哪裡不方便,到了後來,已經覺得,原來我們變成另外一個靈魂是什麼感覺。我突然變得很猥瑣,我突然變得很純情了⋯那過程太有意思了。」
男孩子的角色演不了,關於中年男子的心情困頓,39歲的納豆已有所經歷。「我是魔羯座的,想很多,雖然平常嘻嘻哈哈,下班喝一杯、燒肉啊,好像人生是這樣,可是靜下來的時候我是會擔心很多事情的。」4年前《大學生了沒》停了後,連續幾個節目叫停,走在路上常有人問他,怎麼都沒在節目上看到他了?納豆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人生的低潮。
諧星底是納豆的某一種包袱,之前演戲他大多是客串,連他自己都快忘掉,自己其實也是硬底子的科班出身。
逆風時他怎麼辦?「那時候把我拉出來的就是金馬獎,《一路順風》入圍時看到一道曙光。但綜藝對我很重要,它畢竟要讓我養我爸媽,而且那也很開心,甚至我們錄綜藝到後來,某些節目不太像是去工作,是一起去耍白痴,一起講幹話,還有錢可以拿。那個累還OK,就像多上幾堂體育課而已。」
我問他,是否想過納豆是一種百搭的食物?如同他的人可以被擺放於不同的情境之中。這個天外飛來的白爛問題,其實只是想看納豆怎麼接招。

慎重寫食記 痛樂鹹辣吃進心底

果然納豆總是不讓人失望,展現無比黏呼的搭話技巧,竟然就這麼接下去了。他說:「納豆,單吃滿噁心的,如果配一點其他的東西OK。之前有個製作人說他觀察過我,他說他發現我搭不同人時是不同的樣貌。我好像真的是這樣,我不一定是最厲害的,我會盡量讓我旁邊那個人盡量發光發熱,我就跟著被大家看到就好。」
再問到他臉書上的「台北男孩大口吃遍世界」食記系列,當中他面對食物是慎重的,寫下的不笑也不鬧,還讀得出心事;此刻納豆樂了,笑得像個男孩,他說:「寫它很孤獨,我是真的滿喜歡它的,但喜歡它的人不一定多,臉書上搞笑的照片,按讚的人更多。但我會一直再寫下去。」
納豆手上有四、五個節目,走在路上還是常有人問他怎麼不見了,納豆現在會反問對方:「那你多久沒看電視了?」
「我非常享受吃,這就是我最大的療癒吧!」納豆這樣說。其實正是互為表裡。在吃食的世界裡他探索味覺與故事,讓物質渡過彼岸,吃進心裡,化為精神性的內在;就像他因為演戲而成為另一個人,有人會形容那性質好比旅程,但那的的確確是納豆的食記無誤,把痛與樂抵過鹹與辣,讓另一個精神體的滋味,成為舌尖上的靈魂。

場邊側記

納豆在《同學麥娜絲》演出純情「罐頭」一角,他說有很多共鳴,雖然出社會後,他的確有愛玩或是小邪惡的一面,但納豆還是認為自己純情,「有一次,我車上剛好載著安心亞,我打給我喜歡的女生,安心亞在旁邊笑到快死掉。因為我講電話時很緊張,呈現慌亂,右手就在車上亂按收音機按鈕⋯」

妝髮:張惟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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