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接下來會不會演那種外星人來到地球,「如果不照我的話做,就把地球給切成兩半」的誇張科幻題材?姚淳耀聽了就笑說:「希望可以演到毀滅地球!」
【鏡大咖】毋須膜拜他人 姚淳耀

姚淳耀似乎越來越壞了,在電視劇《我願意》扮演邪教領袖「本生老師」,完全沒有假裝清純的空間,直接讓觀眾看到最醜陋的雙面性格。對照他出道的形象,感覺整個回不去了。
壞到想逃跑 姚淳耀
1984年10月29日生,以電影《一頁台北》嶄露頭角,電視劇《我的自由年代》受到矚目。以《在台灣的故事》獲得第51屆金鐘獎「最佳行腳節目主持人獎」,電視劇《鏡子森林》獲得第55屆金鐘獎「戲劇節目男主角獎」。新作《我願意》於Hami Video與中華電信MOD首播。
惡魔的形象 摻著某種怪異
但究竟是從何開始,為什麼編劇跟導演對他的想像,就開始慢慢朝向壞人靠攏呢?「我不知道,我每次演這些壞的角色,就是一開始,會覺得他們好壞。」姚淳耀說,「但真的慢慢進到他們內心的時候,好像不會覺得他們壞,有時候,好像又可以理解、或是同情他們,雖然他們做的事情還是很可怕!」

他說再怎麼罪大惡極的人,都會有某一部分,讓人替他掉淚,所以在他看來,沒有真正好或壞的二分法,「『本生老師』當然他會成為這樣子的人,就會有他的原因。有時候,我也在想,他到底是後天的家庭環境造成,還是先天就是這樣?」
有句俗話是這樣說,「惡魔,從來不會以惡魔的形象出現。」本生老師一登場,就決定操縱大家的命運,姚淳耀認同這樣的造型,是挺符合劇本的描述,「那天在定妝,接上那個頭髮,我覺得整個就很像劇本裡頭的形象。他的頭髮會有很多造型,可以盤起來、放下來,配合戲劇的情節。比如營火晚會時會整個散下來,或者在性愛戲的時候,頭髮也都會放下。」

他也研究相關的紀錄片,發現這類所謂邪教的領袖,都有一些很特別的象徵,「比如說看過一個紀錄片,他只會戴假睫毛,目的就是眼神要看起來很特別。就是你一看就知道這個人,他是這個團體裡面領袖的感覺。」這種讓人容易一眼就能辨識的特別,也往往就是某種怪異,他說:「很多時候,我們遇到那些,就是在你人生中扮演重要地位的一些『老師』,覺得對方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又不得不被他那種怪異所吸引。」
用肢體切入 帶領群眾入教
但外表的變化,都還只是比較容易上手的階段,姚淳耀覺得最難的部分,就是要演出那種領袖的魅力、讓所有信徒心甘情願為之膜拜,「這是一開始拿到劇本之後,就覺得最挑戰的事情,要怎麼樣讓自己覺得、大家也都知道,『你就是那個教主!』那個絕對是要非常有魅力的,也會擔心自己到底可不可以做到這樣。」

最後他選擇了從外表的造型開始下手,漸漸找到了內在的自信,「頭髮盤上去、眼睫毛夾上去,看起來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然後燈光、鏡頭,這些就是很好的團隊把你拱到一個樣子,自然而然大家就會相信。」透過外在的改造,達到內在的自信,都只是必經的手段,最重要的是,他要打造出一個領袖的肢體語言,「劇組那時候有幫我請一個現代舞老師,他從我的身體慢慢去發展,然後做了一些跟大地比較接近的動作,把這些事情揉在一起,這樣比較像本生老師的一個身體語言。」
接下來是姚淳耀要在鏡頭前帶領眾多演員,一起達到那種渾然忘我、集體的歇斯底里,呈現出這個團體的狂熱。戲裡那些信徒集會的動作,也像是劇場表演課的延伸,他說:「平常在戲劇系,就會帶大家做這些肢體活動。甚至在開拍前上表演課的暖身,我也會帶領大家去模仿動物的行為,像是猩猩、或爬蟲類,或是老鷹。我覺得直接模擬這些動物的形象,其實都滿像我們這個教的樣子。」

「有一些戲,比如說營火晚會,我會把這些肢體帶入,就是加一點老鷹的翅膀啦。」姚淳耀說其實帶領戲裡扮演信眾的諸多背景演員,他是以身體切入,引領大家入教,「他們是非主要角色,但就是跟我們一起做肢體動作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他們其實很樂在其中,而且會覺得『欸,我跟一般人有點不一樣』。他們都會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肢體動作,大家也會覺得有點被開發到的感覺。」
這也就是拍攝《我願意》最有趣的部分,某個程度上,大家都一起進入痴心妄想的階段,畢竟演戲的是瘋子,浮誇才是戲劇的本質,「導演好像很會營造一個氛圍,就是我們在拍戲的人,包括所有的演員,好像真的融入在這個教裡面。」有一場戲是發生在戶外的極限課程,但外景地點本身也挺極限的,「真的要攀岩、走一個大概只有一個腳掌寬的路,然後要攀著那個岩石、還要側身的,雖然旁邊有安全索,但你心裡還是會覺得怕怕的。」一路這樣走、這樣爬,才能走進瀑布當中,姚淳耀說:「瀑布的水是非常湍急,真的不小心,就會跟著瀑布的水沖下去,底下是一個深潭。」

他又想起營火晚會那場戲,劇本描述眾人喝下死藤水,進入一個迷幻的狀態,「我覺得我們當下,好像真的不用喝死藤水,全部人都在那邊叫,然後我還唸一些咒語。我覺得大家真的集體都進入一個很奇妙的狀態,真的覺得處在這個戲,感受裡面實際發生的事情。」
炎亞綸痛哭 擔心他回不來
然後炎亞綸應該在這場營火晚會崩潰、痛哭,神奇的是,他也就這樣痛哭了,而且一哭就是無法收拾,顯然入戲太深。姚淳耀說:「我那時候真的會滿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樣回不到現實。雖然劇本要我去抱他,但在現實狀況中,你也很想去抱抱他。在那個狀況跟氛圍下,大家好像都被引導出一些,我們平常不一樣的狀態。」

從出道的陽光形象,到現在無惡不作的反派專業戶,姚淳耀說假使自己碰上這些壞人,一定會先落跑。「可能我很怕生,我遇到這樣刻意親近你的,總覺得對方是打算對我做什麼企圖,特別當我發現他又是這種人的時候。」然而他也承認,至高無上的本生老師,如果是在自己處在低潮時刻意接近,恐怕也沒有辦法多提防,「我真的會聽進他講的話,會想問他,為什麼他看起來永遠都那麼有自信?好像他想要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辦到?」
「本生老師應該是每個人都想要成為的樣子,但大家不敢,畢竟你要面對很多世俗的規範。大家會反彈,『你好怪?』『怎麼會做這種事?』」姚淳耀說邪教領袖就是把怪做到極致,用他們獨特的想法說服任何人,「但其實我們自己就可以做任何我們想做的事。」到頭來,我們從不需要膜拜他人,而是該相信自己。
場邊側記
身為演員,姚淳耀對未知的事物,會抱持想去試探、嘗試的想法,「不知道的東西就會想去體驗,看看到底是什麼?可以用在表演上。」但在現實中,他承認自己是滿保守、嚴肅的,「可能會嘗試一次,就覺得,我還是適合本來的樣子。」
造型:李詩文 化妝:Wini Chen 髮型:Jacobs Hsieh、Vanessa Lee from ZOOM Hairstyling 服裝提供:Issey Miy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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