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半日照的能量剛剛好 劉以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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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以豪形象陽光開朗, 但自我的疑惑卻從未少過, 這也是他接演黑暗或悲傷角色的重要燃料。
劉以豪形象陽光開朗, 但自我的疑惑卻從未少過, 這也是他接演黑暗或悲傷角色的重要燃料。
劉以豪愛植物的療癒,
喜歡跟植物說話。
若把人比擬植物,
他希望自己是半日照。
有流動、有自由,
也沒有錯過陽光。
但也苦惱,
因為病蟲害可能也難免不了。
病蟲害可能有著某份隱喻。
這幾年劉以豪演出媽寶、
山林恐怖片,
至監所裡的教誨師⋯
這些角色某部分
都觀照了他內在的一部分。
「但殺青後一定要剪頭髮。」
他的儀式感,
肯定也是自我療癒的啟動。

面對內心的病蟲害 劉以豪

1986年8月12日生,以模特兒入行,在電視劇《我可能不會愛你》打開知名度。2018年主演電影 《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 在亞洲大賣。今年陸續推出劇集《童話故事下集》《山忌 黃衣小飛俠》。新作為職場喜劇《監所男子囚生記》,每週六晚間8點於愛奇藝國際版、台灣大哥大MyVideo首播,每週日晚間8點於八大戲劇台開播,12月14日起每週日晚間10點於台視開播。

劉以豪演劇集《監所男子囚生記》時並不覺得艱難,因為這是一部很直男、很監所的歡樂劇集,他和楊祐寧、陳澤耀等人演得開心極了。不過,因為他在裡面演出教誨師(輔導受刑人專業人員,需通過司法特考三等監獄官考試),角色是最正經的那一個。他忍不住正色形容:「角色很愛揪錯,也很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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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以豪(右)在《監所男子囚生記》發現陳澤耀(左)有什麼祕密,但因為是喜劇設定,兩人的互動也擦出奇妙的火花。(愛奇藝國際版、壹壹影業提供)
「我自己也有這樣的個性在裡面。就一直想要做對,想要做得更好。就把這樣的我擴到極致。」雖然是喜劇,但關於受刑人及背後家庭的記事也是敘事線,同樣有帶來壓抑情緒的時候。「有不舒服的時候,因為那個環境也是受限的。難的是自己要揪錯,有時大家玩得很開心時,我自己的狀態還是要繃著,就一直想,這樣符合我的人設嗎,會一直進入一直在抓問題的狀態⋯」

不受限的瘋狂 要有底氣才扛得住

不過劉以豪說,只要遇到楊祐寧演的受刑大哥「吉娃娃」,現場氣氛常常鬧到會笑場。如果要劉以豪放手挑戰一個角色,他說,那肯定會是吉娃娃,因為那是他沒有挑戰過的。「完全不受限,完全天馬行空。他要說很多瘋狂的話,要夠有底氣,要非常自信,因為『我就是吉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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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一直想人的存在是要幹嘛, 也曾動念去清邁參加內觀營, 但最後劉以豪還是選擇去山上、去海邊。
光聽劉以豪形容,就有笑點浮在眼前。但這種笑鬧說來並不容易,因為無邊無界時,是不是更需要浮木?劉以豪自己也想到這一點:「大家都想要自由,但沒有邊界的自由,是最可怕的。所以不受限更難演,因為有所受限時,我們還可以看到邊界在哪裡。」
即使劉以豪的角色在監獄中有其任務,但楊祐寧對角色的自由度,似乎也刺激到了劉以豪自身蟄伏的想像,觸發他想要探索自己更多的可能性。自由或連疊思緒都需要條件生長,如植物需要陽光日照、空氣中的二氧化碳與水,去伸長自己的枝椏。

山林狂看植物 如滑手機般的快樂

劉以豪有他植物系的一面,喜歡舒服著在空間中找到自己手腳安放的位置,在別人不察覺的狀況下,他與空氣與陽光都靜靜進行作用與擾動。「我很喜歡山上,大自然很療癒,感覺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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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要釐清自己到底是誰, 劉以豪會一大早或半夜寫字, 「想說說什麼就寫什麼, 就是跟自己聊聊天。」
劉以豪今年中推出的恐怖電影《山忌 黃衣小飛俠》,就是在山中拍的。由於沒有手機訊號,他在山林之中迷 上植物的活色生香與質地,笑說:「千變萬化,每一個葉子都好漂亮,邊爬山,眼神都在滑植物,很像在滑手機,而且滑得更厲害了。」
他有很多植栽,甚至已經多到不想再買了。他會對植物說話:「我現在對植物就覺得,你們乖乖長大就好了,我昨天才訓話它們,『有完沒完,一天到晚在長蟲,再長不好,剪掉』。」植物長了薊馬、紅蜘蛛,「薊馬超煩的,光處理要幾個月,紅蜘蛛也很煩,會把葉綠素全部吃掉,植物葉子一天一天變白⋯」
「我想要養瓢蟲,牠是許多病蟲害的天敵,」劉以豪說著。「覺得植物可以讓我慢下來,除了弄咖啡、畫畫以外,讓我放下手機跟自己好好對話,安靜去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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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不受限角色, 「只要故事喜歡我就會接受。 什麼角色或什麼劇本會來找你, 就是不可控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也不知道檔期合不合。」
如果遇到關於成名或表演帶來的病蟲害呢?劉以豪咧開笑容,「我會去山上或海邊,逛水晶店、找翻塔羅牌的朋友翻一翻,跟媽媽聊天。」
看起來很悠閒的劉以豪,其實是個工作狂。這些年來,劉以豪的工作狀況穩定,而且也有許多不同的面貌。像香港電影《白晝如焚》的陰鬱男友、劇集《童話故事下集》是媽寶到讓人傻眼的人夫,「我自己一直在轉變,而且接演角色都不受限制,內心上不想受限。」如果自己是植物呢?「我會是半日照,因為全日照太絕對,我希望我這個植物是長腳的,我喜歡流動的感覺。」
「不能一直工作,也不能一直生活,我覺得人都要找一個價值,我們到底存在於地球上要幹嘛。」從小他一直問「人活著要幹嘛」,讓媽媽不禁覺得這是怎麼了嗎。但劉以豪的天線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尋問題的答案。

很多自我碰撞 是想要更多元表現

「 我覺得長愈大愈不了解自己 。以前的自己好像就是單一的自己,發現自己在生氣,但你不會特別發現什麼。但現在是我知道我有情緒了,情緒愈看愈清楚,也許生氣,也許難過,也許是悲傷。我看見它,但我可不可以不要立刻反應它。就像是看見另外一個人在生氣,那我要怎麼Hold住這個人,怎麼樣可以讓整個情況更好呢?」這樣的問句,搥打他內心同一個關乎情緒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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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以豪(左)今年的另一作品,是在《童話故事下集》演出媽寶人夫,角色廢到讓柯佳嬿(右)傻眼。(Netflix提供)
「長愈大,好像這東西愈難,你想駕馭它,但你愈難駕馭。」乍聽之下,劉以豪是為已經很多毛的情緒找出更多線頭。但已訪過他好幾次的我,卻感覺到,過去的生活與角色都滑入了劉以豪的組成。在這個成長過程中,一個想理解角色的人,往往得要更深刻去凝視自己的內心。
都是要面對自己心裡的病蟲害吧。像劉以豪所認知的,植物若被被好好養,病蟲害會比較少。但人活著,終歸是都要處理這樣的問題。意識著情緒,連悲傷或生氣都能成為有價值的事物。
當然,39歲的劉以豪深深明白自己很幸福,因為他目前煩惱的僅是這些內在的碰撞,而非更寫實的情節。「但我也想要更多,我指的不是物質或金錢的,我也想要更多元的表現,或是我到底存在是要幹嘛的,或是我到底還可以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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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完一個角色就剪頭髮, 是他脫離角色的儀式感。 年輕時還會帶回角色的小東西留念, 現在劉以豪不這麼做了。
或許不只是庸人自擾,因為劉以豪對能量很敏銳,他主演的虐戀電影《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在台灣曾破兩億票房。回憶起映後場次,還沒踏進影廳,他就感覺到大家的情緒很滿,「裡面好像有一股很強的情緒在繞。」這樣的他,也不令人意外會受到植物的吸引。他甚至想在家裡陽台放個頌缽,出去外面時就「噔~~」,來療癒自己的能量場。
問鄰居會不會覺得哪個出家人來了,劉以豪大笑:「我敲得還滿好聽的。」那些天馬行空、那些神來一筆,在他身上居然都滿合理的。

場邊側記

劉以豪多年前曾因長期姿勢不良引發椎間盤突出,曾經長達一年都在復健,必須吃止痛藥跟穿束腰,「我都跟我媽說我看破紅塵」。那時候他每天都在游泳池走路,「以前沒有那麼愛游泳,反而現在是需要,覺得是心理上的復健。」

化妝:@bellllla.makeup  髮型:@ajae_yt @driven.by 造型:Claire@mercibywoo 服裝提供:CELINE、ZEG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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