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好命自己拚番外篇】賣餅賣到用布袋裝錢 敗家夫卻一夕賭輸5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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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祖傳的肉餅,將豬皮與冬瓜切塊,與糖、鹽醃漬數日包入漢餅皮,口味酥香又耐放,曾被選為白沙屯媽祖繞境乾糧,如今仍是福堂餅行的招牌產品之一。(180元/斤)
陳家祖傳的肉餅,將豬皮與冬瓜切塊,與糖、鹽醃漬數日包入漢餅皮,口味酥香又耐放,曾被選為白沙屯媽祖繞境乾糧,如今仍是福堂餅行的招牌產品之一。(180元/斤)
「我婆婆結婚6年才生我老公,所以把他寵上天了,寵到變成這款!」憶起嗜賭的另一半陳正雄,福堂餅行老闆娘陳鄭雪忍不住嘆了口氣。事實上,陳家4代皆以製作糕餅為業,始祖陳汝興研發的肉餅,還曾被選為白沙屯媽祖繞境乾糧,在苗栗地方上小有名氣,全盛時期餅店請童工數十名,收帳時錢多到用布袋裝,確實有過一番榮景。
雖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但要究源「福堂餅行」的歷史由來,就不得不從它的創始起源「廣福香餅行」故事說起。陳家做餅已有120年歷史,第一代陳汝興抓周抓到擀麵棍,當年家族在苗栗銅鑼鄉富賈一方,放租、種甘蔗等投資事業多,富爸爸樂幫不到2歲的兒子開了間餅店,可惜家族因捲入羅福星抗日事件,部分男丁遭斬首示眾,加上1935年銅鑼發生大地震,陳汝興帶妻小遷居通霄鎮,1899年創立「廣福香餅行」。
沿襲客家傳統做法,將豬皮與冬瓜切塊,與糖、鹽醃漬數日包入漢餅皮,因風味特殊且耐放,曾被選為白沙屯媽祖繞境乾糧。餅行生意在第二代陳清福手上更加昌盛,另兼做糖果餅乾雜貨生意,聘雇師傅、童工數十人,除自營店面也兼做柑仔店批發,賣糕餅與食品雜貨,另在西湖、白沙屯設分店,1950年代農業社會下已有連鎖雛形。
陳鄭雪嫁入陳家時是苗栗通霄鎮的大美女,不少客人慕名而來找她買餅。(福堂餅行提供)
陳正雄是陳家第3代長子,也是陳清福夫婦盼了6年才一舉得男,自然寵溺上了天。陳正雄自小個性就十分慷慨,在物資不豐的年代,他每天上學書包裡裝的都是滿滿的麵包、糖果,拿到學校請同學吃,陳鄭雪坦言:「小時候他家環境非常好,據說廣福香的錢都是用麻布袋裝的。」鄭雪雖然也是苑裡大戶人家千金,但因家族務農且重男輕女,18歲就由姑姑做媒,嫁進陳家當長媳。
公婆都是勤奮之人,陳鄭雪回憶:「公公不曾出門、不曾去給別人請客、逛街,都凌晨12點就起床做餅,從早做到晚。」當時廣福香餅行老店就在菜市場旁,陳鄭雪的5歲長女陳曉慧有次竟天真地問爺爺「阿公你怎麼不曾去過菜市場?」
早年廟宇建醮時多會訂製麵龜塔、蛋糕塔,圖為陳鄭雪幫忙公婆趕製客人訂單。(福堂餅行提供)
店裡一度有請童工數十人,幫忙送貨到柑仔店,陳鄭雪雖然身為長媳,但每天收工後都會禮讓童工先洗澡休息,「有次想說怎麼洗整個晚上又都沒聲音,敲門沒回應,爬到水槽上看,童工竟然在水桶旁邊睡著了,我只好用衣服沾水從他頭上丟下去叫醒他。」冬天氣溫低,童工瑟縮在樓梯間用布袋蓋著打瞌睡,還有人累到睡在養雞寮的土堆上。
第三代陳正雄(前排右2)早年在父親栽培下,北上穀研所學習製作麵包西點。(福堂餅行提供)
婚後陳正雄去當兵,陳鄭雪凌晨就要起床幫忙做麵龜、蔴粩,「做蔴粩最麻煩,公公、婆婆都用手捏,我幫忙裹花生粉、糖粉,一鍋要做整個早上,下午再煮第二鍋,做到晚上9點、10點,手都腫起來。」長媳責任重,即使愛睏流目油陳鄭雪也不敢貪睡,「公公晚上按小嬸房門電鈴,叫她起床幫忙,電鈴都快按壞還是叫不醒!」乖巧認真的她自然最得公婆疼愛,還有客人誤認她是餅店千金,想倒追她。
陳鄭雪年輕時氣質優雅,結婚十年還有客人稱她為新娘子。(福堂餅行提供)
當所有人都為生意忙得團團轉之時,沒人發現陳正雄竟有嗜賭惡習,第一次出事是在2個月內簽賭慘輸500萬元,家人懷疑他被設局「殺大豬」,當時通霄鎮1棟透天厝才80萬元,陳清福擔心失蹤的長子會被黑道追殺,要媳婦連夜坐計程車找人,隔天拿500萬元現金繳付賭債。幫忙還債後,陳清福氣得將夫妻倆逐出家門。
回想前半生大起大落的遭遇,陳鄭雪直言:「當年公公婆婆其實非常疼我,如果是現在這時代,誰要陪著你一起吃苦?早就落跑、離婚了。」另一半不爭氣,她不怨天尤人,含辛茹苦拉拔4個孩子長大,如今3子孝順扛起傳承責任,安享晚年也讓她知足惜福地說:「天公還是有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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