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話】我喝的不是咖啡 是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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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走進咖啡店,本來只想點杯奶茶,找個角落畫畫。其中一位吧檯小姐走到身邊問我:「你來咖啡店喝奶茶?」我趕緊道歉。她問我是不是怕苦?接著拿來不同種類的咖啡豆跟我介紹,讓我聞味道。我本來不喝咖啡,但她那麼認真,讓我第一次有了被重視的感覺。
我本來打羽球,國小讀體育班,但因為太瘦,體力越來越跟不上大家,五年級轉到普通班。也許因為普通班的人運動會都輸給體育班,加上他們一直同班,我突然轉進來,所以開始排擠我。分組比賽或作報告時,我只能跟特教班的同學一組;我的直笛、鉛筆盒,也會莫名其妙被丟掉。
為了不再被霸凌,國中我轉讀音樂班,結果又遇到國小欺負我的同學。上課時,他們拿橡皮擦丟我,給我取難聽的綽號。我試著和他們交朋友,偷爸媽的錢買菸,和他們一起抽。說好大家都不說,結果老師來抓,其他人出賣我,只有我一個人挨揍。那段日子,我曾拿刀割手,用拳頭捶自己。也試著跟爸媽講過,但那時候還沒有什麼反霸凌的觀念,越去學校跟老師講,結果越嚴重。我變得孤僻,不愛講話,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高中,我接觸到畫畫。老師放宮崎駿的動畫給我們看,我覺得好美,想把那樣的場景畫下來。我開始臨摹,一點一滴雕細節,躲進畫的世界裡,別人不理我最好,把我當空氣,就沒有那些事發生。
直到大學去了那間咖啡店。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店員?後來我每天去,想看看他們還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話。因為我不喝咖啡,他們覺得我一定是以前喝到不好的,每次去都給我喝不一樣的豆子。他們這麼認真介紹,我也願意多嘗試看看。我在那邊畫圖,吃飯,兩個吧檯手也會跟我分享生活大小事,找我一起去擺攤,忙的時候還請我幫忙顧店。他們很真誠,沒有心機,相處一年後,我才覺得可以和他們變成好朋友。
他們生意不好,我提議,不然我來辦個展。我把作品貼在咖啡店牆上,吸引了一些附近的學生和老師來看,生意有變好一點。我想不如發展成一個主題。因為在咖啡店遇到他們,不然主題就訂咖啡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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