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生存之上皆凡人 柯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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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香港的柯煒林,演出電影角色的難度一個比一個還要高,但他總充滿自信。
來自香港的柯煒林,演出電影角色的難度一個比一個還要高,但他總充滿自信。
已經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冒出頭的香港演員,隨著去年底劉俊謙爆紅之後,現在又迎來柯煒林。
先是入圍金馬獎12項的《濁水漂流》扮演幾乎沒有台詞的「木仔」,再來就是《破浪男女》幾乎不露臉的「UberDick」演出,難度一個比一個還要高,但他演來卻是那樣充滿自信。
柯煒林在《破浪男女》出場時,幾乎都是戴著頭套、全身穿著皮衣,詮釋BDSM(皮繩愉悅)族群,不得不說相當極端。「應該這樣說吧,我一開始就沒有把BDSM當成很負面的事情去想,所以我不管觀眾會怎麼看待這個事情。當我瞭解角色以後,會覺得這是很平常的,就像是有人喜歡吃甜的、珍珠奶茶要喝全糖,我的話就是無糖。但我們也不會說,喝全糖的就是壞人,喝無糖的就是好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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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著批判的角度,也不用二分法劃分,柯煒林認為這些角色可能有些怪異,但絕對不是壞人。

本色成謎 柯煒林

1992年1月22日生,曾就讀香港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因接觸短片決定以演員為業,拍攝電影長片《點五步》步入演藝圈,曾以《濁水漂流》入圍第58屆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第4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與最佳新演員獎。新作《破浪男女》上映中。

為戲當無臉男,溫柔來自理解

柯煒林演一個想要隱藏真實自我、卻又不得不用身材服務客人維生的社會底層人士,因此選擇穿著密不透風的緊身皮衣;但這不是他第一次為藝術犧牲,像是獲得金馬獎最佳男配角提名的《濁水漂流》,他主動建議剃掉頭髮,「因為我是演員啊,《濁水漂流》的服裝跟美術都知道,他們曾經想要我留很長的頭髮,但我說相信我,『把頭髮剃一剃,穿那個衣服才不會跳tone。』因為當時導演的想像中,『木仔』是比較空靈一點的人。對我來說,把自己弄得很瘦,才可以貼近那個角色。」
相反地,柯煒林覺得為戲犧牲不算什麼,即使這一次代價是不能露出五官。他很急切地點開手機,找出麥可法斯賓達(Michael Fassbender)在電影《法蘭克》(Frank)的造型,整部片都是戴著一個巨型娃娃頭套亮相,「反正他在戲裡的整個演出,都是戴著頭套的,所以我覺得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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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男女》描繪BDSM的繩縛情欲,以及底層社會人士的苦悶與出口。(台北双喜電影提供)
柯煒林的溫柔,在於演出這些普羅大眾可能不熟悉的人物時,要小心不要造成誤導,不管是遊民、還是BDSM族群,他都希望不要加深對弱勢小眾的錯誤印象。
「一開始我們會對這些不同的社群,有不好的感覺,其實可能是認識沒有那麼深,才會有先入為主的印象。當我要演那個角色的時候,我得要去瞭解他們的生活,或者理解他們為什麼來到這個局面。理解的過程中,會發現很多不同的事情,曾經發生在他們身上,也就是『可憐之人,一定有可恨之處』,但可恨的人,也有他們可憐之處。」柯煒林只是把比較內心的那個部分挖掘出來、當作祕密去理解,這樣才能說服大眾,就不會那麼容易造成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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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想法,柯煒林小心翼翼演繹弱勢族群,避免落入刻板印象。

發哥帶路晨跑,手把手引入門

柯煒林接觸演藝圈,最初是以素人之姿演出香港電影《點五步》,之後才發現真正對演戲有興趣,毅然中斷了學業,開始專心拍戲。在讓柯煒林聲名大噪的《濁水漂流》之前,其實同一年他先跟周潤發拍攝了《別叫我「賭神」》,只是因為疫情才延後到去年推出。
當時柯煒林演周潤發的兒子,為了培養感情,發哥連續1個月都找柯煒林晨跑,好讓柯煒林不覺得兩人之間非常陌生,也自然抹去了晚輩跟巨星的距離,「那個時候,我覺得要謝謝發哥的,因為他突然之間,就把我之前覺得演員應該是怎麼樣的想法,透過在拍攝現場跟他接觸、以及很多不同的前輩演員,好像突然之間打開了我自己身為演員的新篇章,才會碰到《濁水漂流》的那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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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煒林在追夢的路途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也讓他更充滿信心。
戲外,就像許多新生代演員一樣,柯煒林也面對許多自我懷疑的時刻,不管是質問自己的才華,或者面對事業發展的低潮期,乃至於疫情造成的衝擊。於是YouTube節目《演員的自我收養》於2021年誕生,這是一個網羅香港幕前幕後新生代的共同創作、內容呈現演藝圈的各種生態。他說:「其實是因為疫情的時候,演員跟幕後工作人員都比較難找到工作,畢竟世界都停頓了。我們想說,不如把一群很有才華的人聚在一起,就寫了這個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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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水漂流》的遊民「木仔」,從頭到腳都充滿了故事,但一些沒說出口的故事,都隱藏於柯煒林的肢體語言當中。(滿滿額娛樂提供)

維持安全距離,抗拒展現自我

有趣的是,要柯煒林演出別人的生命,他可以放開各種限制、全力以赴,但這個節目卻是要眾人扮演自己、用本名登場,反而讓他有點膽怯,「其實我一開始是有點抗拒的,我沒有要把自己的個性,跟角色弄得那麼近,所以一開始導演想要我直接叫做『柯煒林』,我說:『不行!不可以!』那就勉強各退一步,就說好吧,那我叫『柯仔』。」
為什麼不能演自己?柯煒林始終小心翼翼保護著那些僅屬於自己的寶貴片刻,像是感情狀態,總是不願意多講,理由是演員不該把太多自我呈現出來,以免多多少少影響觀眾對自己的看法,所以就很少談。
「柯仔」終究不是柯煒林,《演員的自我收養》也成為一種空前絕後的實驗,「這個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每個人都有空、有心力,也找到投資人做這件事。」柯煒林說大家聚在一起的最初目的是為了拍電影,同時也知道短片的風格在網路上很容易受到歡迎,但依然很固執地想做一些不同的事情;後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發展,就覺得這樣也無妨,「大家去做其他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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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認為演員不該把太多的自己對外呈現,以免給觀眾先入為主的印象,柯煒林最不想以自我本色登場。

場邊側記

柯煒林說《破浪男女》其實有一個未解之謎,就是「UberDick」為什麼會從香港來到台灣?「看劇本的時候,我有一個想法,可能因為一些事,他才要離開自己的家、來到台灣。」後來拍攝時,他透露這個祕密給導演楊雅喆,也覺得很有道理,就照這樣演下去。所以原因是什麼?「那是我跟導演的小祕密。」

化妝:黃莞瑜 髮型:Henry @ drivenby 造型:又慈 服裝提供:FEN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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