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兩制下的港人心聲11】周諾恆:為了弱勢當衝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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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民連副主席周諾恆回到過去熟悉的觀塘工業區,昔日看表演的Live House已物換星移,剩下身後的電梯門留下各種次文化與抗爭的記憶。
社民連副主席周諾恆回到過去熟悉的觀塘工業區,昔日看表演的Live House已物換星移,剩下身後的電梯門留下各種次文化與抗爭的記憶。
周諾恆自2009年投身社會運動,關注勞工、移工、土地、老人等弱勢議題,曾參與反WTO、反高鐵、碼頭工潮等行動。
我記得,2009年前後的觀塘工業區很熱鬧,大概有2000個地下樂團,非常非常多。所有次文化集中在那裡,刺青、滑板、塗鴉…晚上很有趣,到處都是練團的聲音。像我們這些窮人,隔音不會做得很好,所以晚上過去超級吵的,我跟朋友也組一個地下電台。鄰居會不會抗議?不會啊!因為鄰居都是樂團,你就會開得更大聲。
很好玩的,我們在後巷辦演唱會,吆喝一下,彼此來當彼此的觀眾。社運衝場時,也一起去衝撞警察。那時候,我們大概是全香港最會衝的人,就是衝組。後來,工業區活化計畫啟動,很多工業大廈拆改,樓價愈來愈貴,樂團租不起,這個次文化聚落慢慢就散了。
位於港鐵牛頭角站的觀塘工業區有許多工業大廈,活化計畫之後,幾乎多數大廈都拆遷或整修,但仍可看見昔日的舊大廈。
我的第一次行動是2009年的六四事件20週年,我一個人在高登討論區發出貼文,看有沒有網友不想去六四晚會,可以跟我去中聯辦抗議,結果真的有5、6個網友來。那時候想不到要做什麼,就乾脆絕食30小時好了,真的有夥伴陪我絕食。
你問我愛不愛香港?我很難回答。
 周諾恆有許多刺青,除了自己當年與朋友合辦的地下電台logo,還有台灣「全國關廠工人連線」的抗爭符號也在身上。
香港過去太經濟導向,一般不太關心弱勢的人。香港人對政治制度的抗爭,還是有滿強的動員力,但弱勢的議題都沒有啊。老人、移工等問題都很重要,為什麼不會有百萬人為他們發聲?
九七後,我愛的次文化場景、社區、村落都被鏟去,最美好的日子都不再了,這也讓「大眾」很少能關顧到弱勢、邊緣的人們。我們呼喚國際聲援,卻很少人聲援過別國的抗爭。連在港的外傭、外勞,也沒多少人關心過。如果要我說愛不愛「香港」?那我實在不愛,因為我想關心窮苦、更弱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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