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恐怖片不難,但能讓觀眾替劇中人捏把冷汗、操心她們的安危,那就是需要演員的功力。戲裡扮演洛莉史特羅德孫女的女星安蒂瑪提查克(Andi Matichak),笑著說:「不,我不介意這樣的頭銜,因為這個頭銜背後是有很長的歷史。當然就是跟1978年《月光光心慌慌》倖存的保姆洛莉史特羅德有關,她是前所未有的『倖存女孩』,可以跟她一起被拿來相提並論,是非常大的榮幸」,至於飾演琳賽的女星凱爾理查茲(Kyle Richards),在1978年《月光光心慌慌》還只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女生,44年後《月光光新慌慌:萬聖結》則已經是成熟的大人,她對於「倖存女孩」的想法則不太一樣,「對啦,這樣講是有點尷尬,但我很驕傲成為『倖存女孩』。這是很大的榮耀,畢竟我們能在恐怖片中活下來,而且是活了幾十年!」
跟之前的系列電影相比,《月光光新慌慌:萬聖結》花了更多篇幅描述受害者、加害者、倖存者的界線越來越模糊,安蒂瑪提查克認為就是這種不尋常的切入觀點,才讓整部片更為特別,「我想這部片厲害的地方,在於可以探索過去避而不談的議題,甚至連殺人魔本身的定義也被重新定義。當哈登菲爾德小鎮全體歷經了2018年的大屠殺之夜後,他們該何去何從?這樁慘劇影響了鎮上每個居民,我想電影就這角度出發、探討各式各樣的狀況,也的確是在反映現實世界。」
儘管大多數人認為恐怖片就是賣弄血漿跟各種死法,但安蒂覺得本片刻意題及的嚴肅議題,讓「上戲院看電影」的行為,成為不同意見的交流,「就是在戲院這樣一個安全的環境,帶領觀眾去思考很多我們日常生活中不敢提及的議題,這便是『看電影』很特別的地方。觀眾思考很多我們日常生活中不敢提及的議題,思考這樣的創傷會帶來哪些後遺症,也可以開啟這類議題的對話。沒錯,過去沒有這樣拍的理由,可能顧慮覺得太過冒犯,但現在我們來到一個應該是開誠布公的時代。恐怖片本身雖然是無稽的幻想、一點也不寫實,但同時也是很適合討論議題的媒體,就是因為這樣,看電影的行為才無法取代。」
提到嚴肅的話題,讓人不禁想到凱爾理查茲扮演的琳賽,當年碰到殺人魔可只有8歲,經過這麼久以來,為什麼身心狀況都沒有後遺症?凱爾理查茲反駁這樣的推論,「我想她一定有後遺症,其實當我受邀回到這系列繼續扮演成年後的琳賽,我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童年的經歷都會影響到成人。我也從各種方面推敲,重新創造一個成年的琳賽。」
「我想她自己一定有些創傷症候群、也走過復原的道路,在演出時我都會先把角色的經歷想過一輪,才能在攝影機前演出,即使電影不見得會交代到那麼多的細節,但演員都要充分認識自己的角色。」凱爾理查茲知道自己回歸本系列的演出,是為了成就女主角潔美李寇蒂斯(Jamie Lee Curits),但衝著昔日的交情,自己一點也不介意。
關於電影如何處理現實帶來的打擊與創傷,《月光光新慌慌:萬聖結》還特別描述原本無辜的年輕人,漸漸沉淪、最後被黑暗所吞噬,安蒂瑪提查克很欣賞這樣的手法,「我非常喜歡,這是導演大衛高登格林(David Gordon Green)處理《月光光新慌慌》系列3部曲特別的切入點,也是我非常欣賞的地方。整個拍攝的體驗也非常難忘,因為我們排練了許多次,以演員跟導演的身份一起思考,希望可以一同打造出很不尋常的劇情,我覺得電影能詮釋這一點是非常棒的。」
把重拍的版本也算進去,影史上共有13部《月光光心慌慌》系列電影,要說最喜歡哪一部,2個人的答案也不一樣。安蒂瑪提查克最喜歡1978年的版本,「1978年的版本,因為沒有這一部開山始祖的話,就沒有後面的了!我想當年導演約翰卡本特(John Carpenter)非常傑出,他給後生晚輩設下了一個很難超越的障礙,當然也替這類砍殺電影類型寫下許多的公式,包括凶手的第一人稱視角、突如其來的驚嚇、配樂,甚至殺人魔麥可邁爾斯的造型,在電影推出後都成為流行文化的經典,我們拍攝的版本也是向1978年的版本致敬。」
凱爾理查茲也提到1978年版本的演員唐納普萊森斯(Donald Pleasence),「願他安息!我跟他一起合作了前2部《月光光心慌慌》,而每次我重看電影,或者片中出現回憶片段時,我總會想到他。唐納真的在1978年的版本表現非常優異,當我們在拍《月光光新慌慌》跟《月光光新慌慌:萬聖殺》的時候,還要請人充當替身來交代他的戲份,我必須說真的好像,他應該是所有影迷最懷念的人。儘管這系列讓好多人都領了便當,但我必須很感恩地說,好險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