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苦衷?嘿嘿,又有誰不是。無顏若不理會,割了她的喉嚨,你又能如何?」郎平無言。
「無顏若聽,你又如何?」
「我便不殺妖俠天。」
此言一出,場面瞬時凍結,祥雲等人雖不識妖俠天此人,觀其舉止,地位恐在雪花姑娘與無顏童子之上,而其修為會到何處,就更難想像。楚幫十人莫不震驚,毛樹嚇得張大了嘴,心中惶恐,他一直盤算,現在的局面,祥雲等三勝,夸父山兩勝,韓特必可取勝褚真,亦即求容道長與除塵道長中只需一勝,祥雲等即可勝了此次盤門之爭,便可堂堂進入夸父山,而郎平與妖俠天無需一戰。現在他如此口不擇言,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求容道長從容而出,她心中所想,跟毛總管有些相同,自己若勝,而開陽掌門必不失誤,如此郎平就無需與妖俠天相對。
夸父山之人一片無言,郎平可感,自己的話說得鋒頭太露,只是方才時時從妖俠天那裡襲來的敵意突然煙消雲散,真是奇了。那灰衣人面朝天看了一下,一句不出,甚為輕鬆。良久,無顏童子沙啞道:「郎平,我把求容宰了,嘿嘿,你有本事,不用客氣,儘管使出來。我也想看,哪個人能碰我夸父山妖中人的衣角一下,哈哈哈哈。」言畢大步而出。
「郎公子好意,求容心領。」
求容道長從容而出,她心中所想,跟毛總管有些相同,自己若勝,而開陽掌門必不失誤,如此郎平就無需與妖俠天相對,晴山道長亦無需再對雲陽烈。開陽派兩人一亡一殘,韓特悲憤,出手必定極重。如何讓他放下仇恨,莫讓夸父山褚真傷得太重,還需打算。
祥雲這方,求容道長可算是輩份最高者。『九雲觀』中雖有男道長,但其傳統以女道長為主,求容排行第三,僅次於掌門求真與此次欲尋的求慧。
「無顏前輩,晚輩求容,與『 皇元宮 』、『 三聖宮 』、『 無色宮 』、開陽派今日至此,只為尋找鍾石道長、求容與晚輩師姊求慧,他們三人失去下落多年,最近方得一點線索,說是在這墨碧山上。前輩,夸父山若有一絲三人消息,能讓我們知道,我輩感激不盡。」
無顏童子暗想,省心道長雖是心好,但為人迂腐,想不到連『九雲觀』排第三的求容竟也是這般天真,這是『九雲觀』的風水如此?
無顏童子看著求容,心中暗想,省心道長雖是心好,但為人迂腐,想不到連『九雲觀』排第三的求容竟也是這般天真,這是『九雲觀』的風水如此?亦或女道士都有這個毛病?近些時眾人傳說,常浩看上的那個吳雙,莫要也是這個樣子。
「哦?求容,你要找的三個人,風聞本在郯城相聚,是不是?」
「前輩所言正是。」
「他們久不露面,你們又找不著,這次陶公之會,你們逼不得已,方才吐露,就有人看到,說那鍾石在墨碧山尋藥?」求容點頭。
「他從山南走到山北,也不知道收穫如何,也許他嫌不夠,直往夸父山而去,進我山中,你想,有無可能?」
「這?這亦是可能。」
「所以,你們把墨碧山翻了三遍,一無所獲,便把腦筋動到夸父山來,是不是?」
「前輩,我等並無冒犯之意。」
「這已是兩年前的事,你想,鍾石若入我門而不出,還能活著?」求容不語。
「以你師姐的能為,有誰可以困住?」
「這……?」
求容嘆了一口氣,突感頭頂冷風颯颯,她微一左閃,竟然沒有避開,她再向左,忽而後退兩步,正是『九雲觀』心法。
「嘿嘿,夸父山當然有這個能為,我確實聽到一些消息,你真想知道?」
「當然,前輩。」
「可以,就不知道你的『 相忘機 』練到了哪裡?你贏了我,我就跟你說。」
「這?」
「求容,放心動手吧,你道我派三死一殘就這樣算了?夸父山之人絕不能白死。你們死了兩個,毀了一個,為的是什麼?哈哈哈哈。」無顏童子沙啞尖笑,求容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辦法?突感頭頂冷風颯颯,她微一左閃,竟然沒有避開,她再向左,忽而後退兩步,正是『九雲觀』心法,那罩在腦門上的掌風,卻是越見冰冷,一點也沒法避開。求容無奈,急伸右手擋住,兩掌相觸,猶如火炙,還來不及痛,無顏童子另一掌又臨,求容再出左掌撐持,卻是冷如極北寒冰。
無顏童子哈哈大笑,他個子極小,還不到求容的肩膀,現在凌空壓制,猶如欲抓起山羊的老鷹。他緩緩催動掌力,越壓越強,求容只感左右兩手一端極熱,一端極冷,卻又緩緩交互變換,那勁力霸道已極,令她無法脫身。
郎平站在一邊,心中警戒。兩人拼搏內力,雙方之氣團在一起,其機難解。但若無顏童子欲害求容,這事關係到湘雲的安危,他必定要出手,什麼武林規矩,他一點也不在意。
武林中盛傳,局中祕,曲中謎,八方無為相忘機。如今鼎鼎大名的『皇元宮』一敗塗地,夸父山死的更多,就不知『九雲觀』的內功『相忘機』,到底在這歌兒的五個派門中,是高居首鼎?抑或是敬排末座?郎平心想,也只有生死之鬥,方能見盡真章,雖然是如此沉重的代價。
(連載30-25,明日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