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契機:對抗歧視 反抗壓迫
《敢愛就來》的文宣寫著:「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遊戲背景為一個仇視同性相愛者的虛擬帝國「 Asomrof」,同性相愛者被帝國貶稱為「入魔者」,遭獵捕囚禁,準備處決。但他們的戀人與親友,要抵抗帝國的壓迫,救出心愛的人。
至於創作契機,張少濂說,兩年前去德國時看到許多黑暗觀光,包括納粹迫害猶太人的相關紀念物,以及在荷蘭阿姆斯特丹的「西教堂」前方,有一個同性戀被迫害的紀念碑,「很多的歧視與壓迫都隱藏在歷史裡,我們知道二戰時猶太人被迫害,但其實同志也是被迫害的族群。」他又舉例,去年5月24日台灣同婚釋憲的同一天,韓國一位士兵也因為性傾向而遭判刑,「許多跟台灣類似甚至更先進的國家,都存在這樣的狀況。」於是以「對抗歧視,反抗壓迫」為核心,《敢愛就來》應運而生。
對於遊戲裡的同性相愛者被帝國貶稱為「入魔者」,《敢愛就來》的募資動畫導演,也是曾擔任五月天《入陣曲》MV動畫師的邱煥升表示:「某部分是反映社會的真實狀況,有些人在同性婚姻的論述很荒謬,會把各種負面或汙名化的標籤貼在同性戀身上,覺得這是罪惡或可怕的事。」張少濂則認為,有時現實生活反而比小說或遊戲更離奇,「如果是這樣,那不如把它在遊戲中轉成更荒謬,無論反對方或贊成方,都可以在這個遊戲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強弱懸殊的對抗 反映社會現實
《敢愛就來》的遊戲玩法為,玩家可選擇反抗組織裡的女爵、騎士、反抗軍、王子、祭司、叛教者其中一個角色,目標除了救出被囚禁在監牢的同性相愛者,還得擊敗象徵世俗壓迫的權力核心:皇帝、主教、巨商三者之一,才能獲勝。為了讓遊戲更面向大眾,張少濂說,原本反抗組織的六位角色都設定成同志族群,「但畢竟這個議題跟所有家庭有關,所以擴充了包括聲援者及父母等其他角色。」讓玩家更有帶入感。
一般桌遊都是對等的「一對一」對抗,但《敢愛就來》是少見的「不對等」對抗。每場遊戲三到四人,由一位玩家扮演權力核心,其餘扮演反抗者,卻也巧妙地反映社會現實,「因為權力核心相當強大,對反抗者來說,就像小蝦米對抗大鯨魚的感覺。」台灣知名桌遊設計師陳智帆負責《敢愛就來》的遊戲機制,他強調,必須要讓玩家一進入遊戲就能感受到兩方的強弱懸殊,並營造權力核心的壓迫感,不僅權力核心的角色立牌比反抗者巨大,連生命值都是反抗者的3.5倍,「是非常難擊敗的角色。」
而玩家在扮演反抗者時必須互相溝通戰術,但溝通的聲音卻是所有人都聽得到,「這象徵資訊的落差,權力核心可以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麼,但其他人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張少濂強調,扮演權力核心的人會覺得很有power,因為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反抗者要救出人並擊敗權力核心才能獲勝,但權力核心只要自己不被擊倒,就可以贏得勝利,這某部分也是反映社會現實面,用架空的世界觀來做一種寓言敘述。」
另外每個角色會因不同的特性有不同技能,例如「皇帝有政治跟軍事上的權力,因此他在遊戲裡很強勢,攻擊範圍大;教主則是洗腦,可以控制反抗陣營的角色來產生內鬨。」陳智帆強調,必須絞盡腦汁去做類似抽象概念的轉換。
設計巧思 角色身上有彩虹色
此次負責角色服裝設計的是知名旅英設計師詹朴,服裝細膩到連布料都有設定,再由美術陳青琳繪製。對此張少濂說,除了遊戲性,也希望在美學上做到最大的精緻度。
另外,每位反抗組織角色的主色調都是彩虹的一個顏色,陳青琳表示,合起來就是象徵同志的六色彩虹。另外還有一些設計上的小巧思,包括帝國「 Asomrof」倒過來念就是「Formosa」,王城則為台灣威權時代的建築象徵,都是團隊要給玩家的「小彩蛋」,張少濂笑說,這部分不會特別講,但希望會讓玩家會心一笑。
而六位反抗組織角色的卡牌上有一句話,也值得玩家細細咀嚼:"morning without you is a dwindled dawn"。張少濂表示,這是美國知名女詩人Emily Dickinson的詩句,中文是「沒有你的清晨是黯淡的黎明」。他說,每位反抗組織角色都是同志周遭或延伸出去的人,可能是戀人、親友或聲援者,這句話象徵「沒有你的參與,這次的行動就很難進行」。
這樣的設計,也隱含著希望大眾對於同志議題的和解。動畫師邱煥升說,很多新聞都會看到反同言論,「但我希望可以取得共識,而不是分裂彼此。若拉回遊戲中,也許這六位角色可以為了心愛的人,暫時放下成見,共同完成一個目標。」
桌遊《敢愛就來》
- 遊戲人數:三到四人
- 遊戲類型:回合制戰棋
- 遊戲出版:迷走工作坊
- 募資網頁:https://www.zeczec.com/projects/viva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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