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夢的人番外篇】陳芯宜不能打開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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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芯宜從高中開始就有寫日記的習慣。
陳芯宜從高中開始就有寫日記的習慣。
我一直很想去陳芯宜的工作室。過去曾有媒體拍攝她的工作室,照片中出現不少曾出現在她電影中的各式美術道具,例如《流浪神狗人》中的幾具佛像,以及出現在她多部電影中、當年參與華光社區抗爭的布條,其中,還有一間她擺放紀錄片影片檔案及工作紀錄的房間,好幾大箱資料,連她過去接受過的採訪報導都一篇篇收藏。
工作室的有趣之處,來自陳芯瘋狂的歸檔習慣。讓人想一窺究竟。「現在是數位化大家沒有這個習慣,對我來說是同一個概念。寫場記是在黃明川(導演)那邊留下的習慣,以前底片帶子,根本不知道素材在哪裡。」她也寫日記,從高中開始寫,有好幾十本,「人家問我哪一天在幹嘛?我都記得。以前還(寫)兩本,一本流水帳,一本日記,現在少了一本,有一次包包不見,連同日記本一起不見了,就像《我叫阿銘啦》(電影)中氣球飛走的鏡頭,感覺(記憶)就像氣球那樣飛走了。」
她接著解釋,「我很難放下舊的東西,就是念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弟弟死亡),我已經一腳站在死亡這邊了,看所有事情都是過去,不是未來,總之我很念舊。」
第二次採訪時,我再次詢問她願不願意讓我參觀工作室,她一開始再次以「剛回國房間很亂」為由拒絕我,接著不好意思說道:「我需要打開一些東西,我才有辦法,畢竟媒體大家都看得到嘛,如果明年有在宣傳的時候,那陣子界線打開了,你就可以來我家了,現在沒辦法⋯。」陳芯宜坦承又為難地說解釋她身上的界線,「我是個很敏感的人,接觸人,會感受到別人的情緒,不一定是表面的,能量的東西自己沒有先準備,沒有先結界好的話,就會很容易受影響。有幾次可能沒準備好,我回家就會一直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感受,但講不出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陳芯宜多夢,也有著纖細易感的體質。多年前,她跟工作夥伴、電影導演樓一安到花蓮勘景,就有神祕的超驗經驗。她們走在花蓮一處溪流的上游,感受到森林瞬間無聲,像有股巨大能量要經過,「有點像山神要來了,本來都還有蟬叫鳥聲啊,有一瞬間,突然所有的聲音收回來,很奇特,只剩下很大的水聲,我當下雞皮疙瘩立刻起來,立刻告訴樓一安,我們不能待在這邊。」她邊說,也邊再次摸摸自己的手臂。
「其實我現在家裡也沒多亂啦,要打開被看見,要有某種準備,明年我們VR要自己辦展,到時如果你訪,我就OK⋯,」陳芯宜帶點歉意地說道。雖然工作室還是沒去成,但這些解釋讓她的工作室顯得更有來日一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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