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單桶原酒」,威士忌酒迷可以馬上意會,是從單一橡木桶取酒而來。那麼「單甕高粱酒」,當然也是同樣概念,是從單一高粱酒陶甕裝瓶得來的酒款。
最近,台酒公司嘉義酒廠的「職人嚴選──窖藏單甕大麴原酒」非常熱門。前一版「鍾馗醉酒」系列爆發漏夜排隊購買的熱潮,甚至驚動警察到場維持秩序,後來的「達摩醉酒」改而採用抽籤登記的方式,只有最幸運的人才能擁有。而為什麼酒迷們爭破頭要購買這些單甕原酒呢?其實就跟威士忌的單一桶有同樣的理由:這一甕高粱酒,味道獨一無二,只要喝完,就再也喝不到了,因此有了很大的收藏與增值空間。
另外一方面,這些單甕高粱酒之所以會如此受到歡迎,來自威士忌品飲社團的推動,也起了很大的幫助。高粱酒世界的著名達人KOL,包括「小亨利老師」「小默老師」等人在酒迷間有很大的影響力。藉由網路社團的串連推廣,讓高粱酒逐漸擺脫「只有上一輩的老人家在喝的」那種刻板印象,成為跟威士忌一樣,值得細細品味的高雅酒款。
說到高粱酒與威士忌之間的差別,嘉義酒廠首席調酒師黃仁芳如此形容:高粱酒是天生麗質的美女;而威士忌則需要靠化妝(橡木桶)來幫忙上色加味。他說,高粱酒的原料是高粱與酒麴,以全固態方式三蒸三餾之後得到的原酒,本身仍充滿各種豐富的物質與風味。所以,把高粱酒原酒放入陶甕之中熟成的目的,是為了去除酒中的雜味,保留其精華,讓酒體更加醇厚。陶甕本身並沒有味道,不會給予高粱酒多餘滋味,但陶甕本身有毛細孔讓酒液呼吸,隨著時間的推移,高粱酒在甕中產生不同的香氣,例如梅子、木質、桂圓等等香氣。每一甕的條件都是獨特的,所以每一甕的風味都不同。
在嘉義酒廠的大甕儲酒大樓裡,黃仁芳帶著我進行「甕邊試飲」,直接品味從大甕中取出原酒。有的充滿熱帶水果香氣,例如香蕉、鳳梨等;有的則有很典型的嘉義特色:梅子、桂圓的木質香。而其中有一甕,非常神奇地散發山茶花香。身為首席調酒師,黃仁芳對倉庫裡的每一甕酒都非常熟悉,他的任務就是根據不同甕的高粱原酒的特性,進行勾兌調和,調整酒體的酸、甜、苦、鹹等味道,並去除澀味,使口感協調,更會利用新酒和老酒的特性,調和出具有豐富層次感的高粱酒。這種調和式的高粱酒,便以「玉山高粱酒」的產品銷售,追求產品的一致性。
至於風味獨特的單甕原酒,他則會保留下來,提供做為特殊限定的單一包甕服務的選擇。例如之前大賣場「家樂福」曾經包了三甕原酒,發表「熟潤果香」「花香甘蜜」與「醇厚岩礦」三個酒款,也是被酒迷們一掃而空。
不過黃仁芳說,這種單甕限定酒服務,未來會愈來愈稀有,畢竟高粱酒甕藏有限,而且其風味完全無法複製,可遇而不可求。而這也就是「小默老師」常常在他的酒評中寫的,遇到「甲上上」的好酒,千萬記得「見一瓶收一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