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弟子,你出山門不滿兩年,為什麼回來?」常浩答道:「弟子該辦的事都辦完了,聽說有一群鬼在咱們山門之前,鬼鬼祟祟,不知想幹什麼好事,所以弟子早些日子回來,盼能出些力。」這樣,又把眾人損了一遍,在場諸人皆有心事,被常浩說了也不好爭辯。
「哦?你倒是有心。你說,他們想幹什麼?」
「『皇元宮』俗弟子丘容,『三聖宮』鐘石道長跟『九雲觀』的求慧道長多年不見蹤影,三宮找得急了,前次『陶公會』上,有人說曾在墨碧山上看見鐘石道長,所以他們全都來了。」
「哦?還有呢?」
「弟子在飛來峰殺了『無色宮』鳳鳴道長,他們兄弟情重,當然要藉機報仇。」
「報仇?嘿嘿,為了這個,你就饒那個友松不死?」常浩無語,這兩人消息倒是靈通。千兵沒再問,不過眼神是要常浩再說。
「開陽派的,為尋曦劍而來。」那方韓特哼了一聲。
祥雲倒吸了一口冷氣。此人頭髮花白,是個老者,臉面卻是細嫩有神,猶如少女。有此特徵者,正是雪花姑娘。
「哦?這幾個事?原來如此,我派在夸父山兩百年啦,從來也沒這樣的熱鬧。『皇元宮』『三聖宮』『九雲觀』、開陽派,還有『無色宮』,在江湖之中也是響噹噹的名門正派,怎麼幹起事來,卻一點規矩也沒?左弟子,你知道嗎?」他這樣有話直說地罵,常浩動起腦筋,正想該如何接,遠方突傳來飄渺的問話,「常浩,我的冰兒呢?」眾人聞之皆驚,這人好深厚的功力。
「咦?師姊還沒回來?」那問話之人來得好快,轉眼即到。祥雲倒吸了一口冷氣。此人頭髮花白,是個老者,臉面卻是細嫩有神,猶如少女,有此特徵者,正是雪花姑娘,這裡四宮一派的人雖多,卻有誰能將她鎮住?
「你……,你,常浩,冰兒人呢?」一旁韓光與杜修義方欲阻擋,卻感一股柔勁震開,雪花姑娘一把扯住常浩,極是關懷,半點也沒把在場眾人當一回事。常浩本來受制,一時筋骨全鬆了開來。
「姥姥,我跟師姊在襄陽碰上一面,她叫我先走,我以為她早就回山了。」雪花姑其實是他師父,不過外人之前,他便不那樣喊。
千兵與惡色點點頭,倒退著兩匹大騾,眾人方想,他們什麼意思?就聽常浩輕嘯,一騰身,便向韓光躍去。
「襄陽?」雪花姑娘面色不善,「哼哼,你說,他們在那裡為難冰兒,都是真的?」此時又有人到,靜靜地站在她後面。
「姥姥,祥雲道長他們要對付的是開陽派的唐魯恭……。」
「唐魯恭?嘿嘿,嘿嘿……。」雪花姑娘話停在此處,後意無盡,在場諸人都可以感受,她把帳全算在開陽派頭上了。
「你傷啦?」也不等常浩回答,雪花姑娘取出一顆大大的藥丸,輕輕一彈,常浩張口吞下。
「小子,有好多事,姥姥要慢慢地審,你皮繃點緊吧。現在,這麼多人在這裡看你笑話,你說,不能讓千兵跟惡色難做人,該怎麼辦,就先辦吧。」
「常浩知命。」
雪花姑娘鄭重地將在場之人慢慢看了一遍,哼了幾聲,才退到後來的那群人中。千兵與惡色點點頭,倒退著兩匹大騾,眾人方想,他們什麼意思?就聽常浩輕嘯,一騰身,便向韓光躍去。他幾人早已警戒多時,師兄弟杜修義與傅洪聲舉劍去攔,常浩冷笑,雙腳就在兩劍上面一踩,彈了開去。韓光早料想到這人必會尋仇,凝神注視中,突然一團黑影襲向門面,於是急向左閃,不料那團東西臨面之時竟也左彎,噗地一聲,全打在他的額頭上。好在這東西不痛不癢,手一抹,原來是地上的黑泥。
韓光的額頭全熱了。自己的名聲,父親的名聲,與開陽的名聲絕不能這樣輕賤,他殺心乍起,先剁了你的腳,再要你的命。
韓光大怒,竄入圈中,常浩哈哈大笑,已在等候。開陽掌門之子,日後此派之首,無論如何忍不下這口氣。韓光一怒而上,正是開陽劍法的殺招『疾風勁柳倒折手』,常浩兩手空空,背後的護心鐵跟所有的兵刃暗器早已不在,只是他不避不閃,對著韓光劍光直衝而入。這不是找死?他突然急翻,便成了頭下腳上之勢。開陽沒把他的鐵底鞋搶走。
常浩兩手撐地,兩腳猛踢,就聽鏘鏘鏘鏘四聲,他以雙足代手,一時守住。韓光從未見這樣的鬥法,這人的腳底不怕劍刃,一下子沒能傷了他。如此以長劍對空手,對方又是用兩隻臭腳來迎敵,這般輕蔑,韓光的額頭全熱了。
自己的名聲,父親的名聲,與開陽的名聲絕不能這樣輕賤,他殺心乍起,先剁了你的腳,再要你的命。那樣,『歸燕尋巢』抖動的劍光兩刺,叮叮兩響之後,劍尖一呼從韓光的左下往右上大斜。你若執意以腳代手,那樣,想斷在哪裡自己選吧。常浩大叫一聲,「唉呀!」兩手緊縮腰急彎兩腳也縮,右腳掌便去砸長劍。(連載30-9,明日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