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大明,雪在不知不覺中止了。眾人無聲,顯然都等祥雲說話。祥雲審度,己方集五派之精英,相對夸父山一門之力,顯占上風,但由之前千兵與惡色的言語,顯然夸父山本門還有人力未出,若馬斜坡過不去,後面就不用說了,此事至此,已無能善了,正待說出決定,突然蜻蜓哨聲大噪,後方傳來急訊,這是有敵方入侵之訊。眾人驚而不慌,夸父山之人淡定不動。
來者好快,遠遠大笑之聲傳來,祥雲心中暗道不好,這人內功深湛,但絕非道家本門,以他之能為,南大橋那方除了湛荒,無人是其敵手。這樣極是不妙。
果然不妙之事不會只有一樁,來人現身,一時竟有十人之多,祥雲驚覺,方才大笑之人臉面邪惡,卻並非這幫人中功力最厚者,事情怎會如此?
「諸位英雄,在下楚幫毛樹,風聞三宮之人,為了找人,齊聚墨碧山上。我家主人的意思,這麼多人集在這裡,豈有不吵人的道理,莫說糊里糊塗走錯路的,還是有意無意進錯門的,總是難免,這樣擾了夸父山主人的清修,或者壞了他老人家的心情,那就非是我家主人樂見,於是遣了我們幾人,主人座下之明王與腐王,來給夸父山的兄弟站樁,不管是添油打氣,還是缺人助拳,任聽吩咐。」
楚幫之人團在那裡,隱隱與夸父山之人形成一前一後包夾之勢,夸父山雖嘴上不要他人之助,但形勢就是如此。
此言一出,大大出乎眾人所料,想不到夸父山還有楚幫地藏王這個後台,地藏王座下六王,各是晦王、腐王、厲王、靜王、明王與不動王,各個藝業驚人,聲名遠播,而其手段之毒辣,深為世人所懼,此為楚幫之勢如此大的原因之一。這次一來兩位,那樣三宮與夸父山實力就成顛倒。
不料雪花姑娘卻不領情,淡淡地道:「毛總管,您主上真的太多心了,夸父山之事,我們自理即可,嘿嘿,這樣的場面,就要咱的人擔心害怕,您也太瞧不起人啦。煩您跟地藏王說,他老人家的心意,夸父山心領了。」毛樹聞言倒也不惱,微微一笑,兩手掛在背後,甚是悠閒。他不介意,祥雲卻是絕對不能安心,楚幫之人團在那裡,隱隱與夸父山之人形成一前一後包夾之勢,夸父山雖嘴上不要他人之助,但形勢就是如此,若他們改變心意,這樣動起手來,便有極大的顧忌。
郎平默不作聲,從頭至尾,這些事都與他無關,只要求容道長不說話,他在這裡就只是個人偶。但他想扮個人偶,卻有人不許。突然人影一晃,便有四人將他夾住,兩前兩後,這樣,就連求容也圍了進去。四人戾氣之重,如同狐臭一般,令人皺眉,省心道長喝道:「做什麼?讓開!」就聽一聲沉悶的對掌之響,郎平左上一角之人,便與省心對上一招,省心悶哼一聲後退,面色一下刷白,求容關心,這四人的架式相似,該是同門,想不到一上手就把省心給傷了。郎平冷道:「求容道長,過去看看。我說,你們四人來到這裡,想要對付的人是誰?若是我,那就站著別動,我來陪你們。不然,給我閃開,老子心情不好。」
劉渴、范餓、盧殘、肅賤四人面無表情,空氣中殺氣瀰漫,四人突感郎平一下幻動又回,才想發招,喉頭上就被人抹了一下。
求容過去關照省心,那四人不動,但靜止之中,卻是蠢蠢欲動,像狼群圍住獵物,隨時就會撲上去。郎平心中之西南邪無法抵抗這樣的誘惑,躍躍欲試。劉渴、范餓、盧殘、肅賤四人面無表情,空氣中殺氣瀰漫,四人突感郎平一下幻動又回,才想發招,喉頭上就被人抹了一下,不由大驚地不可置信。這樣的身法,他們絕對不會認錯,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曾嘗過,這是師父西南邪的影子。
「四魅退下!」毛樹輕聲一句,於是四人閃至一邊,神色不定。
「閣下必是醫幫的新長老,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地遇見,好極,真是太好啦。」說罷哈哈大笑,郎平沒有理會,這人面目可憎,比四魅還令人厭惡,就不知道他是高興什麼?只是他如此驚人的一擊,無人能夠忽視。祥雲道長踏前一步,說道:「楚幫之人,若要踏進圈來,那就進來吧。」無顏童子與雪花姑娘不置一詞,毛總管冷哼一聲,隔山觀虎鬥比較過癮,傻子才去做前鋒,於是與其他九人緩緩站到一邊。
(連載30-14,明日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