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後,在加護病房第3天,他忍不住手癢跟護士討了筆,架一塊硬板在病床上,手發著抖,寫出一片刀光劍影的江湖。出院後扣除休養,每天至少寫5、6小時。聊著聊著,他打開抽屜,小心翼翼捧出手稿給我們看:「鬼門關前走一遭,我有了全新領悟,趁還剩一口氣,盡量把握每分每秒,實現未了心願。」 未了心願正是《新俠女圖》,預計20萬字,才寫一半,「這是我生平最早、也是最後的願望,寫完隨時可以死掉,千山我獨行,你們不要相送,這是多瀟灑的境界,怕只怕沒寫完就走了,會陰魂不散!」語氣儼然慷慨赴義的烈士。 中興台文所助理教授詹閔旭說:「我以前在花蓮修過他的小說課,他習慣邊走邊朗讀小說,讀到悲慘情節會忍不住哽咽。我始終覺得他很孤獨,那時我在校園超商打工,他一個人住在教師宿舍,半夜常看到他來買微波食品,買完拎著大搖大擺離開,感覺很孤獨但是很陽剛,足以對抗全世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