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藝術進入AV番外篇】AV女優的身體實踐觀察 最後成為《柔軟像水滴般的奶》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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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蘇說拿到《少年阿賓》的劇本時有燃起來的感覺。因為改編自網路文學作品,她拍起來,也格外有一種「創作者和另一個創作者合作」的火花。
蜜蘇說拿到《少年阿賓》的劇本時有燃起來的感覺。因為改編自網路文學作品,她拍起來,也格外有一種「創作者和另一個創作者合作」的火花。
蜜蘇是我們接觸到的第一個受訪者。我們參與她的座談,會後遞名片、給雜誌,我和她的同事換LINE,很快提供訪綱,然後他們就消失了,先是已讀不回,接著不讀不回。
重新聯絡上,她已成為我們最後一個採訪的個案。我多次詢問是否踩到了什麼雷?問了什麼不禮貌的問題嗎?最後她才老實說:「你們希望到我的住處拍照,或至少是附近,我很掙扎。所以你提出可以到商務旅館時,我們馬上就回了。」
我們原先的想像是,在住處她會更自在,也說明了哪面牆不方便拍就不拍,窗景要打碼就打碼;我們錯估的是,一旦有所閃失,她可能承受龐大的壓力,包括騷擾。如同那天座談結束後仍糾纏著不願離開的粉絲。
我聽到這件「騷擾事件」非常訝異。在那一場座談中,她當眾宣布自己非單身,男伴也在現場,為什麼還是有人認為近距離糾纏她是可以被允許的?即使她單身也不能被允許吧!我為我的不夠周到道歉,蜜蘇笑了一下說:「沒關係。」
蜜蘇在《柔軟像水滴般的奶》也會有人體盛現場展演。(蜜蘇提供)
可能有天這也會變成她的創作題材吧?喜歡做社會觀察的她,其實一直是個實踐者,包括BDSM活動,八大制服店、禮服店,AV女優,無一不成為她念北藝大時的論文內容:從這些位置去看大家投射過來的目光。雖然她自承論文寫得很痛苦,「因為我完全沒有經驗,沒有背景。我想搞懂藝術是什麼,可是老師不會說,他們只會問你關於作品的問題。比方說,你拍這組照片想要表達什麼?我就很挫敗,被逼迫著生產論述…」
但似乎也是這個「被逼迫著」的過程,讓她想清楚了一些事。她說:「我覺得人可以是各種幻象。」甚至在論文裡寫出了「我的身體是物品,也是作品。」這樣的句子。
難怪會想把隆乳的前後對照拍成片子。會意識到「在這個產業大家只想要你乖乖的。」會在接到像《少年阿賓》這樣的大製作時,「有一個燃起來的感覺。」她說:「導演給我看劇本的時候,它的確就是『插射』,可是我看到原著其實是『口爆』,我就向導演要求,我要照原著演。但也是那次之後我發現,成人產業好像不是這樣運作的,我是不是有一點天真?很多東西根本不是我能做決定的。所以我後來就會想,還是要留點什麼給自己吧?用自己的名義做點什麼,可能會比較平衡。」
所以要辦展覽了,「《柔軟像水滴般的奶》2023視覺發表會。你可以幫我宣傳一下。」沒有問題,那是藝術家的她,也是身體實踐者的她,和採訪主軸,簡直無法更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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